佐藤警官畢竟在東京警視廳工作多年,一句話就挑明了此刻的現狀。
三個乘客互視一眼,目光果然變得戒備起來:同為被警察拎走的倒黴鬼,三人之間原本有些惺惺相惜的情誼。可現在,得知凶手很可能就在他們當中……
難兄難弟之間的脆弱友情,瞬間分崩離析,他們看向其他兩人的目光,仿佛都多了幾分審視。
短暫的沉默過後,那個家住東京的市民率先支持起了警方的工作,他歎了一口氣:“我叫岩國辰郎,之前一直坐在這個位置。”
他指了指桌上鋪著的列車示意圖:“當時我正在聽賽馬廣播,可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身後的過道裡突然一陣騷亂。
“那群人圍在那裡,嗡嗡嗡的,吵得我根本聽不清賽馬播報,所以我不得不換了一個更安靜的車廂。”
“?”另外兩個乘客總感覺這個故事哪哪都很奇怪,不由狐疑地看著他:“聽到身邊騷動,你居然沒去湊熱鬨,也沒去打探消息,而是換車廂聽廣播去了?這話有點假吧,你這家夥編借口真是一點也不用心——警察,肯定就是他,快抓他吧!”
“什麼叫‘換車廂聽廣播去了’?你肯定沒玩過賽馬吧,這麼激動人心的賽事直播,可比湊熱鬨重要多了!”東京乘客冷哼一聲:
“再說了,熱鬨有什麼好湊的?無非就是殺人了、車裡被裝炸彈了、有人受傷了、有人在打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過去有什麼用?
“要是真的去了,既有可能被捅被炸被抓起來當人質,又有可能被警方當做可疑人員帶走審問,就像現在這樣——我又不是受虐狂,就算沒有賽馬直播,我也肯定能走多遠走多遠。”
“這……”另外兩個乘客聽著聽著,氣勢稍弱,有點被說服了。
佐藤警官並沒有著急質疑,也沒有立刻排除這人的嫌疑,畢竟這裡不止有一個嫌疑人。於是很快,她又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呢?”
胖胖的社畜一怔,推推眼鏡,學著剛才那個乘客的先例,有樣學樣地描述道:“我叫德山法男,那時我離開座位,是為了去自動販賣機那裡買咖啡。
“買完咖啡回來的路上,我聽到有幾個乘客正湊在一起激烈討論著什麼,我隨便聽了兩耳朵,居然聽到這輛車上被人安裝了炸彈……結果現在炸彈沒了,卻有人被捅了,這可真是嚇人。”
兩個警官邊聽邊記錄,之後他們又看向最後一個身形瘦削、戴著一頂白色針織帽的乘客:“你呢?”
那個乘客回憶道:“我叫明石彰,之前也是坐在這邊的座位上。但是我跟這位岩國先生不同,我沒有那麼強的定力,發現車廂裡有騷動,就馬上過去湊了湊熱鬨。
“結果我居然聽說車上有炸彈。當場我就坐不住了,為了活命,我隻能往前挪了挪,這樣一來就算車輛爆炸,應該也不會把我甩下——你們想啊,萬一炸彈把新乾線炸成了兩截,那鐵軌肯定也會遭到破壞,前半截車還能照常行駛,可後半截就麻煩了。火焰被風迎麵一吹,很快就會向車廂內部蔓延,更彆說要是車輛脫軌了,那半車人就全都要交代了。”
伏特加:“……”這小子的話,乍一聽好像還有點道理……
組織乾部默默補充著新知識的時候。
旁邊,高木警官想起了柯南提供的一條線索,他問東京乘客和針織帽乘客:“你們穿過過道的時候,手上是不是拿著一份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