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興興地帶著東西回去,結果迎接他的不是薑扶的笑臉跟歡喜,而是荊條跟失望的眼淚。
這是薑扶第二次流淚。
而第一次,是父母下葬那天。
葉洵從來未曾想過要讓她傷心難過,他隻是想給她這世間最好的。
是的,最好的。
葉洵說:「我沒偷沒搶,憑本事。」
薑扶詫異,失望透頂。
她將那支金簪扔進了泥地裡,並對葉洵說:「金石染上了汙移尚能洗去,人若染上了惡習何以擺脫?
阿洵,你是否認為自己的心堅如金石,不被影響,不沉迷,不迷惘?」
葉洵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跪在父母的牌位前悔悟認錯,他對薑扶說:「我不想你那麼幸苦,我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我不想成為被供養的那一個。阿扶,你明白嗎?」
薑扶說:「我明白。
阿洵,我準備去鎮上買糖糕,你教我算數識字吧。」
「好。」
葉洵發現,薑扶在學業上特彆有天賦,很多東西一聽就懂,一教就會。
至此,他越發努力,精心專研。
很快,老師教不動他了,他去了鎮上唯一的那家書院,成了甲字班最小的學生。
那時,薑扶買完糖糕會時不時過去找他,為他送衣送米。
看著五官漸漸長開的薑扶,同窗對葉洵說:「你表姐又來了。」
葉洵每次都會糾正,「那不是我表姐。」
「啊,表妹嗎?看起來明明比你大一點啊!」
「也不是表妹。」
「那是什麼?」
葉洵的臉漲得通紅,「反正都不是,你們怎麼廢話那麼多呢?」
奶奶過世的時候拉著他們的手,已經說過,要相互扶持,渡過一生。
葉洵覺得,大一歲就大一歲吧。
同窗被葉洵趕走了。
薑扶見他氣鼓鼓的,就問:「怎麼了?」
葉洵不敢看她,「沒什麼啦。阿扶,你說我今年下場去試試如何?先考個秀才,你做生意,給你撐腰。」
薑扶的生意做得好,已經打算租店麵了。
葉洵想,她一個姑娘家在外拋頭露麵,自是會有諸多不便。
但如果有一個秀才公未婚夫,就有所不同了。
薑扶自然是高興的,儘管葉洵說不必在意,一個秀才,伸手便來,但她還是起早貪黑地忙碌,為他創造更好的學習環境。
進考院之前,薑扶為他檢查書簍,為他加油打氣。
葉洵輕鬆一笑,「等我。」
等他成了秀才公,就向她提出,彆再對外宣稱你是我表姐了,未婚夫就未婚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結果,他沒能通過縣試,連個童生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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