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奴家這些日子在洞庭中輾轉難眠,不敢來找你,害怕耽誤了你的功課,但洞庭太過孤寂,也沒什麼有趣的,隻能循著私心來到長安……”
“你不會怪我吧。”
三龍女纖纖玉手絞著翠裳,低著頭,羞愧道。
“你能前來,可見是對我的情意。我雖然生氣,但見到你,這氣話也不好說出口了。”
白貴順口說道。
他早就猜到,洞庭龍女會按捺不住,前來洞庭找他。
說著話,他握住洞庭龍女的皓皖,用力一拉,美人入懷,“今夜良辰美景,三娘子你能前來看我,我亦是心悅。”
“至於科舉之事,你也不必擔心。五日前,我去殷相家中投了名刺,被殷相看中了眼,今科科舉,雖不至於十拿九穩,但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當真?”三龍女杏眸中暗含驚喜,也顧不得白貴的大手在他身上遊走,急問道“白郎今科科舉有望了?”
她知道白貴有才,有大才,這點她父王洞庭龍君亦是對她明言過了。這次她能脫得龍潭虎穴,亦是多虧了白貴的計策。
但有才,不一定代表著能中舉。
能中舉的,十有八九都是世家子,鮮少見到寒門子弟。
如今,若白貴真的被殷開山賞識入眼,那麼背景這一方麵,就相當於補齊了。論才華,洞庭龍女自信白貴不會輸給任何人。
“定然當真!”白貴戀戀不舍的將手從洞庭龍女的身上收回,指著桌上已落滿墨跡的紙張,說道“這是殷府祈福用的青詞,殷府知我曾經在道觀中修行過,所以請我做青詞,然後送到道觀中醮法祈福。”
青詞,是道家齋醮儀式中獻給天神的奏告文書,是祭祀詞文。
大戶人家,基本上都會崇佛信道,每到固定的日子,就會到道觀或者佛寺中,進行祈福。而祈福,則需要青詞,這青詞中,寫的就是對自己或者家人的美好祝願。
而寫得好的青詞,往往極為難求。
青詞好,一是書法好,二是文采好。
殷府也有心提攜白貴,因白貴是寒門,又曾是道士,所以這寫青詞的活計,就交給了白貴。寫一篇青詞,值十貫錢。
錢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畢竟白貴現在名氣不大,名氣不大的書生寫的文章,不說一文不值,但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洞庭龍女看了一眼青詞,美眸略帶訝然,她父王是洞庭龍君,每年凡人燒給洞庭龍君的青詞也不在少數,可看到白貴寫的青詞,她頓時覺得,原來的那些人寫的青詞,當真不入流。
兩人聊了一會,夜色漸暮。
“白郎,奴家該走了。”
三龍女脫了白貴的懷抱,起身道。
但她這一走,又沒走開,被白貴又鎖住了皓皖。
洞庭龍女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少女,而是溫婉少婦,見到白貴的模樣,就知道他起了什麼心思。
但她對此亦不抗拒。
她深夜跑到白貴的房中,意思如何,不辯自明。
“合上窗戶。”
情動之際,三龍女不禁輕聲提醒道。
“這是三樓,深夜無人,燭火已熄。”
白貴雖說著這話,但亦一隻手從豐腴中抽身,準備合上窗戶,落下帷幔。
可就在這時,貝齒咬唇的洞庭龍女見到鳴鳳客棧後宅有一水井,詢問道“那水井通往何處水脈?”
“應是涇河水……”
白貴心奇,好好地提什麼水井。
但他還是不免其煩的說道。
八水繞長安,涇河就在其中。這水井通往涇河水脈,實屬正常。
“那彆關了。”
洞庭龍女遲疑了一會,說道。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對了,白郎,你等會彆弄壞奴家的衣裳……”
屋內,芙蓉帳下。
兩人同修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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