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台正說,今日在城南午時之後,將有一人入城,此人便可救治母後。此人姓甚名誰,袁台正沒有明說。隻說此人乃是貴人……。”
“城南貴人,午時之後而來。”
李泰歎了一口氣,說道“貴人,能救治母後的人,當然是貴人。可這貴人,又如何去找。”
聽到此處,白貴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貴人,不一定指這個詞,也有可能是名中帶“貴”的人。而他,恰恰符合了袁天罡的箴言。
“因長孫皇後而得聞此鏡是因……”
“因果循環。罷了,長孫皇後雖對我無恩,但我在立政殿教書,長孫皇後對我這個‘小官’,也不曾居高臨下,反倒客客氣氣,屢有賞賜……”
“袁天罡的箴言說,我能救長孫皇後,卻沒說如何救。”
白貴思忖道。
有時候態度決定了一切。他和長孫皇後雖然交往不深,見麵也不多,且長孫皇後是賢後為的亦不是他,而是李世民。但長孫皇後作賢後的過程中,他因此而受惠。這並不算什麼恩情、情麵,但給長孫皇後這樣的賢後治病,他心底並沒有什麼抵觸的地方。
況且有了紫珍寶鏡,以此鏡光來救治長孫皇後,並不會有損他的修為。故此,救治長孫皇後,是一件惠而不費的事情。
另外,袁天罡隻說能救人,但箴言中並沒有說持寶鏡而救人。所以他救治長孫皇後,不必以寶鏡為名,隨便找個理由就行。
“昨日陛下問策……”
白貴吐出一口濁氣,順口說道“實際上我也有一策或可救治皇後,隻是擔心所行之法難以有效,如此一來,非但不為功績,反為禍患。”
李泰愣了一下。
有點想不通白貴此刻提及這話是為了什麼,但出於對自己母後身體的擔心,他又急問道“老師,是什麼方法?父皇向以寬仁治國,老師但可直言,即使無用,有孤擔保,絕對不會問罪於老師您!”
他拍著胸口保證道。
白貴隨口胡謅了一藥方。
醫武不分家,他習武的時候,對藥材藥理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此刻即使胡謅藥方,但裡麵的藥材皆有治療氣疾的效用。當然,這藥方的效用,自然是乏善可陳了。
不過混弄一下一般人,還是可以的。
“此藥方服用之後,還需我親自為皇後施展針灸,並煉製回命丹,三管齊下,或可救皇後一命。”
白貴再補充道。
一個藥方,有可能被識破。但針灸,這可就完全靠經驗水平了。隻要他能治好長孫皇後的氣疾,那麼他的針灸就無可置疑。至於回命丹,這丹藥是他為了預防被識破,以防萬一,再增添的一個手段。
李泰聞言,眼睛大亮。
他單聽白貴流利的說出這一個個藥材名,就信了大半。更何況白貴還加上了針灸、回命丹這兩樣,聽起來雖繁複,但一聽之後,覺得可信度絕對不小。
最後一點,白貴可是曾舉薦了鄭道士,鄭道士祈雨成功,這是朝堂眾人目有所睹的事情。白貴所言,應不是什麼虛言。
“貴人……”
李泰砸味這兩個字,看了一眼白貴,似有所悟。
他來到長安城南,一直在尋找那個貴人,但不料,這個貴人竟然就是他的老師。
“如果老師治好了母後……”
李泰小心臟砰砰的跳動。
他第一次感覺太子之位距他如此之近。
但下一刻,他搖頭,克製自己不往那方麵去想。他還不想因此事,而摻雜太多的利益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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