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簡單清點完畢之後,帶上死去的民夫們,眾人繼續前往原定露營地修整,就地掩埋死者。
劉琪果斷答應下來,“好!”
在書院讀書的日子現在想起來,可真美好啊,就連同寢室友們那酸臭的腳味兒都被自動過濾掉了。
劉季因為沒受傷,被點名加入喪葬隊,挖坑挖了大半宿,淩晨時分才有空休息,一倒在草地上,就躺著濕漉漉的棉服沉沉睡去。
但民夫死了十九人,重傷將死七人,輕傷者四十多人。
可惜,都被上官烈帶領的小兵給衝殺乾淨了。
戰鬥突兀的結束了。
劉季同組六人中,五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
漠北的夜晚,又冷又餓!
劉季暗暗抹了把額頭上不知是血還是汗的水漬,脫力一般,倒在糧堆上。
再看看後頭那支已經七零八落的運糧隊,還有他們已經死在漠北蠻夷刀下的領隊,急忙朝天邊拜了三拜。
天已經亮了,大部隊繼續出發。
眾人想了好一會兒,劉季先答:“十月十五了。”
漠北的月又大又圓。
如果不是看見上官烈等人馬背上吊著的人頭,劉季還以為昨夜發生的戰鬥是一場夢。
唯獨他一人,隻是發型淩亂,衣裳潦草,連個皮外傷都沒有,堪稱奇跡。
拿了‘被三嬸開過刃的神兵’,劉琪二話不說,就朝混亂的夜色中奔去。
謝謝差爺,日後等他劉季發達了,一定登門厚謝。
劉季勉強扯了下嘴皮子,擠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並未回答,隻是在心中歎息:因為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家。
從前的一切,回憶起來都想哭。
劉琪卻仿佛還有無限精力,拿著那把匕首,兩眼放光的尋找敵兵蹤跡。
少年人激動不已,“叔,這匕首果然好用!”
一輪清點過後,糧車一輛沒少,馬兒也在眾人的全力護衛下,沒有死傷。
“琪啊!”劉季趕緊給他抓住,一字字叮囑:“擒賊先擒王,殺了他們領頭的!”
那望月城真遠啊,怎麼走都走不到。
次日,他被同伴強行叫醒。
村長為了這個大孫子,那是親自到縣衙打點過的。
divcass=”ntentadv”劉琪能被安排到上官烈的隊伍裡,說明了什麼?
劉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原來他錯怪那名監送自己的官差了,人家收了他的錢,是真辦事。
隻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尾。又因為上官烈管理嚴格,各自守護著各自的糧車,沒有脫離過自己的小組,以至於兩人居然都沒見過對方。
經曆了昨夜,眾人積攢多日的負能量集體爆發,心情低落到穀底,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
然後少年人突然又跑了回來,跟他一起站在糧車旁,“叔,我追不上馬。”
三嬸開過刃的寶刀?
還有兩天才能到望月城,也不知到時候還能剩下幾人。
這一晚,劉季又夢見了劉家村裡那個小小的院落,一直不停的嗚咽:“嗚嗚嗚,娘子我錯了。”
隔日,王五等人齊齊用唾棄的眼神瞅著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做夢都在跟女人認錯,太沒出息!
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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