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柱喝乾一碗粥,讓掛蟾又去給自己添,才說道“早上為把你從祖宗跟前撈出來,我早飯沒吃吧?”
念聲點的頭。隨即在紙上寫,“那也不耽誤你吃午飯,吃點心啊。”
“哼!說起這點心就來氣!”關柱沒等念聲寫完最後一筆,就氣哼哼的說,“今天十三爺跟著四爺去書房了,正碰上我急著要去吃點心,結果撞到他身上了……”
關柱等來掛蟾新給自己盛的粥,一邊吃一邊總算把今天兩次見到胤祥的事情說了個八九。
念聲聽的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想笑,等關柱說的差不多了,才在紙上寫“那你是沒拿他那瓶藥了?”
“當然沒拿!”關柱擱下筷子認真的看著念聲說,“四貝勒總是一副看你不爽的樣子,天知道他會不會拿什麼不好的東西禍害你。”
念聲直接一巴掌拍在關柱背上,急急的寫下你怎麼說話的?你這樣揣度皇子就是不對了,還敢說出來。
關柱不以為然的說“我這不是說給你聽的嗎?再說我也不傻,我是恭恭敬敬的以你不用外麵的東西為由推辭了去的。”
念聲不禁扶額,又拍了關柱一巴掌才寫道“你小子在這兒拿我當擋箭牌,不是給我招恨嗎?”
“怕什麼?他們又見不著你。”關柱忍不住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牛肉塞進嘴裡。
念聲無奈,把紙筆擱在了一邊。
關柱想起胤祥又讓自己問念聲好,一臉神秘兮兮的低下身子,在念聲耳邊說“對了。今天十三爺又讓我問你好來著。這回怎麼答她?”
念聲知道胤祥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的窘境,居然還要關柱問她的好,心裡一時不知道把胤祥罵了多少遍。
關柱又嬉皮笑臉的推了推念聲,她才懶洋洋的寫道“你覺得我現在這樣能叫好嗎?”
“能啊。七姐你要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你要是讓我告訴十三阿哥你沒事,我明兒就去跟他說你好著呢,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鱉。那是……”關柱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念聲一記暴栗。
隻見念聲在紙上寫,“你再這麼胡言亂語的,我就叫把跟你的人都拉來打一頓,省的他們儘帶著你鑽茶館,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書!”
關柱敢怒不敢言,隻能揉揉腦袋癟著嘴說,“那你要我怎麼說吧?”
念聲一臉神秘的寫了一行在。
關柱看清之後,不禁懷疑自己姐姐是不是燒糊塗了,“你不會真想叫我這麼和他說吧?”
念聲點點頭,一副“有何不可”的樣子。
關柱想了想,趁念聲一個不注意,一把搶下念聲寫字的紙,鞋也顧不上穿了,跳下床去跑出好遠,才舉著紙衝念聲說,“口說無憑。我得把你寫的這一句隨身帶著。”說著就把念聲剛寫的句子從紙上撕了下來。“萬一十三阿哥追究,我也好有脫罪的法寶。”
念聲有心把“證據”奪下來,奈何自己一動也動不得。
等著掛蟾打從外麵端了點心進來,正看見這姐弟倆一個床上憤憤不平,一個床下搖頭晃腦的僵持不下。
“掛蟾姐姐,你能幫我把鞋子拿過來不?”關柱一看見掛蟾,就嚷嚷說。
掛蟾不明就裡的去念聲床前拿關柱的鞋子。
念聲勉力掙起身子,扯住掛蟾的衣服要製止她。
關柱趁著她們倆溝通不暢的功夫,躡手躡腳的上前搶過自己的鞋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就溜了出去。
等掛蟾回過神來,問念聲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隻見念聲把臉埋進枕頭裡,一副恨不得捂死自己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了?”掛蟾問道。
念聲仍舊埋頭在枕頭裡,隻是擺了擺手。這會兒她隻恨自己不能出聲,要不然一定要好好哀嚎幾聲,天知道關柱那死小子會不會真把自己的字條給了胤祥看。
轉天下學,關柱故意一步三搖的在宮道上磨蹭,四下張望,就盼著能看到十三阿哥的身影。
可胤祥卻為著差事脫不開身,沒有能來和關柱說話。不過他心裡還是惦記著念聲,放心不下之餘讓自己貼身的小太監海亮等在了宮道上。
海亮一瞧見關柱就迎了上去,口裡說著“關柱少爺吉祥。”
關柱是人的海亮的,也笑著和他客套了兩句,便拐上了正題,“可是十三爺讓你來的?還是要問候家姊?”
海亮笑著點頭,“少爺聰慧。奴才正是為此事而來。”
關柱滿意的點點頭,小聲把念聲寫的話說給了海亮聽。
海亮聽完滿臉的笑意就僵在了臉上,“不是吧?這……”這話讓他怎麼帶回去呀?
“什麼不是吧?我這有我姐姐親筆寫的字條呢。”關柱說著掏出了自己貼身收著的字體遞給海亮。“十三爺要是不信,你隻管把這個給他。”
海亮哆哆嗦嗦的結果字體,謝過關柱,就匆匆回去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