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任由胤禛拎著自己的衣領,揚著下巴寫著眼睛瞪著胤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怎樣?我想怎樣?這會兒了還有人在意我想怎麼樣嗎?!”話說到這裡,胤祥才猛的一抬手,把胤禛的手從自己胸前格開了,任憑自己重重的摔會椅子裡,也沒說用點力氣化解一下。
胤禛這才察覺出來,胤祥今天過來好像根本是不是為了發脾氣,但一時還是難猜出他的真實用意,隻好正了神色,端著哥哥的架子繼續說道,“論起來今天也是你和兆佳氏的好日子,那你說,你這樣不成體統的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那賤人母女!”胤祥說起瓜爾佳氏母女的態度,就像是說起極其厭惡的物件一般。
胤禛不滿胤祥如此粗魯,皺了一下眉頭,“那是你的側福晉和長女!”
“那是你塞給我的女人和她生的女兒!”胤祥神色間已經看不出喜怒,隻是這話針尖對麥芒似的一句接一句的對上了胤禛的話。
“瓜爾佳氏也是名門之後,容不得你這樣詆毀放肆!”胤禛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提高了一個音。
胤祥依舊是那低沉沉的動靜,“在高貴的門楣也不是養出了這麼一個隻會耍心眼兒的賤皮子?”
胤禛被胤祥氣的恨不能一嘴巴把他抽出自己的書房去才解氣,但總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想著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保不齊能瞞的過所有耳目,怒極之下,胤禛抓起了胤祥的茶杯,“哐當!”一聲也砸在了地上。“住口!”
“住口不住口的又有什麼關係?”胤祥終於把自己往椅子上提了提,讓自己的背靠在了椅背上。“他們家的女兒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怎麼?我還不能說了?我堂堂的一個阿哥,還不能說了?”胤祥越說越來氣,剛剛還看不出喜怒的臉上,此時已經是怒意畢現。“四哥,她是怎麼成了我的側福晉的,你不會不知道吧?要說起來,四哥你也算是我和那賤人之間的大媒了,怎麼?要不要兄弟我在這好好的謝一謝四哥你這個大媒人啊?”
胤禛一聽胤祥提起這些,頓時氣焰就矮了一截子下去。當年在山東,為了保太子周全,他也是不得已才把胤祥推了出去了。原本想著不過是個女人,哪個皇子親貴府裡不是三妻四妾,胤祥也正在這個年紀上,房裡添上一兩個又有什麼。誰知道老天爺偏偏又給了胤祥一個兆佳氏,胤祥還是個實心的孩子,有了念聲眼裡就再容不下彆人了,何況是瓜爾佳氏這樣的女人,胤祥把她當做自己的汙點來看,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這些,胤禛的聲音也跟著就軟了下來。“你跟我說了這麼久,我這會兒才真的回過味兒來。你和兆佳氏是不是為這事兒鬨彆扭了?”胤禛把事情前前後後這麼一想,才發現是自己失察了,就衝胤祥把兆佳氏當成眼珠子一樣寶貝著的做派,他怎麼可能會在兆佳氏行婦謐禮的日子來自己府裡接人?那麼能讓胤祥如此怒氣衝衝的提起瓜爾佳氏的隻剩下那一種可能了,就是瓜爾佳氏的事情泄露進了兆佳氏的耳朵。
“你福晉知道瓜爾佳氏的事情了?”胤禛顧不上再去和胤祥計較什麼禮數,拉了他的胳膊就追問起來。“她是怎麼知道的?知道了多少?你這樣一個人來了,可是她跟你已經鬨過了?”兆佳氏是馬爾漢的掌上明珠,要是她真的為了這事兒跑回娘家去,彆說是胤祥的臉上,就連皇帝的臉上都未必過的去。
胤祥苦笑著看了看胤禛,“四哥,都這個時候,你還想著那些沒用的嗎?”
胤禛使勁拉住了胤祥的手臂,“那怎麼是沒用的!你先做好了,給我說清楚!”
“不是念聲知道了什麼。”胤祥現在想起念聲踏入馬爾漢書房時臉上那不顯山不漏水的神色,都覺得心裡一陣陣抽痛。“而是馬爾漢知道了。我還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的,總之是今天他把我拉進他書房裡吃茶,就提起了這事兒。他倒是沒太在意這個,不過是女人,隻要說清楚了,也讓他知道瓜爾佳氏是不可能威脅到念聲的,他自然什麼都不計較了。”
胤禛聽了先是點了點頭,隨即追問道,“那你福晉是怎麼知道的?”
胤祥欲哭無淚的回答道,“念聲是去喊我過去和她的姐姐們‘認新親’的,我們才說到瓜爾佳氏給我生了個孩子,念聲就進了書房,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聽了多少去。”胤祥說著反手拉住了胤禛的胳膊,“可是四哥,你知道嗎?她當時看我的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