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一時沒明白胤禛為什麼這麼大反應,愣了一下才問道,“四哥,你這是怎麼了?原本她是應該自己去的,可是你也知道,那富察氏不是個安分的。念聲心裡多多少少為著之前的事兒還有些芥蒂,所以就讓掛蟾去了。我覺著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就允了。”胤祥隻當胤禛是為著念聲做的不夠周全,自然要替自己媳婦辯白幾句。
胤禛氣的跺了跺腳,拿手指了胤祥,“你……你……”你啊你的好幾下也沒說出句明白話來。
這邊胤祥就有點跟著起急,“那不管怎麼說,富察氏將來入府也不過就是個側福晉,念聲這樣做也不算失禮。再說了,我家裡姑娘也不好著呢,念聲要是去了,過了病氣回來,你說讓我怎麼辦?”
“我是要跟你說這個嗎?”胤禛的火兒也躥了起來。
“那你到底要說什麼呀?”胤祥急的也跺了跺腳。
“那富察氏到底得的什麼病?去之前你們打聽過嗎?還派的你福晉身邊的大丫鬟,那要是過回病氣去,跟她自己去的又有什麼不同?!”胤禛真覺得自己這個弟弟腦子裡短了跟弦。“平日裡看著也是個機靈的,去把你前頭那個的女兒哄著跟她走了不說,留下大的還日日念她的好。怎麼如今到了這個事兒上,就這麼沒深淺了呢?”
話說到這裡,胤祥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合著您不是為了念聲沒親自去生氣啊?”
“她是你福晉,她親自去沒去的,哪兒就用得著我來說?就是真是有什麼要說的,也是你四嫂去說。”胤禛指了胤祥,“你一個開了府的貝勒,怎麼這麼點兒事兒都鬨不明白呢?放開這頭不說,你跟僧格走動過嗎?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嶽丈,你不說多親近,起碼的走動問候也還是要有的吧?你要是真跟他走動過,還用得著派人去看?他都不能給你透透信兒?”
胤祥一聽見僧格,就翻了個白眼,也不管胤禛坐不坐了,隻顧著自己坐回到剛才的椅子裡,想想又歪了下去。“您也甭拿這些來說我,要不是他上趕著,我也用不著還要把他閨女接回家去。”
“那是他上趕著嗎?那是皇阿……”胤禛話一出口,驚覺不對,“你身為皇子,理應為皇阿瑪分憂。眼下是個什麼情形,你不知道嗎?彆說是讓你娶了富察氏當側福晉,就是真的指了她當你的嫡福晉,你也得老老實實的把人迎回去!現在皇阿瑪體恤你,容了你那些小兒女的情分,你不但不思報效,你還敢有怨言?”
“您彆亂說!我沒怨言。”胤祥騰的坐起來,跟胤禛對上了。“我那就是……就是隨口發發牢騷。”
“牢騷也不許發!”胤禛話說的專斷,可不如此,又怎麼能壓得住胤祥的脾氣。“你就是不為皇阿瑪著想,為著你那寶貝福晉想想總不為過吧?你這頭和睦了,她將來不也好做人?”
胤祥煩躁的撓撓光溜溜的腦門子,“行了行了!就為著這麼點兒子事兒,您都跟我嚷嚷半天了。差不多得了。”
“我是為了來跟你說這個的嗎?!”
“你!”胤祥眼睛瞪了起來,要不是礙著自己跟胤禛的情分,他真要摔杯子了。
“你真的什麼都沒聽說嗎?”胤禛皺著眉頭瞪了回去。
“聽說?”胤祥在自己腦門上抹了一把,總算有了點兒頭緒,“聽說什麼?哦!我知道了。”隨即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試探道,“我說你這一進門就句句不離富察家,說吧,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有關他們家的事兒了?”
胤禛踱步過去,把胤祥從椅子上趕了下去。
“也不是沒彆的座兒了。”胤祥嘟囔著移到了邊上的椅子裡去。
胤禛倚在椅子扶手上,摘了自己的帽子隨手撂在桌案上,“要說這僧格也不是什麼正經貨色,成日裡妻妾丫頭一窩一窩的。”
胤祥心裡越發有數了,“誒,您可彆這麼說啊,那好歹也是我嶽父。”
“說的就是你這個老不正經的嶽父,老有少心!”胤禛想起剛剛聽來的那些話,止不住的犯惡心,“聽說他府裡不僅女眷頗多,最近還……還蓄養了幾個兔兒爺?這是要乾什麼?憋著要開兔兒園嗎?”
“噗……”胤祥好好的一口茶,結結實實的就噴了出去,“什麼玩意?”慌得都不顧上擦嘴,就追問道。“蓄養兔兒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