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庭背後,一群朋友全都瀑布汗。
一人咳嗽道“這也不能怪你家的狗吧?”
有人接話“是啊,那步觀瀾是什麼人,咱們心底都是清楚的。這女人連人都敢殺,何況是狗?”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味兒呢?
“你什麼意思?”
許半庭眼風一掃,看了過去。
“你彆這樣看咱們,我們真不是那意思。”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這位朋友有些急了,換了最簡單的說法,“許兄,你仔細想想,你家的‘狗奴才’們,除了這一回,還怕過誰?”
“你是說……”
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來,許半庭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二傻的頭,二傻還在發抖。
他琢磨著,卻想起昔年的事情來,頓時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剝皮的烏鴉祖宗!”
“可不是他嗎!所以你家的狗,這是遇到克星了。”
“人家大街上的算命先生都說了,步觀瀾此女命格之中自帶一股絕世凶氣,又殺人無算。偏偏你家的狗還都是聰明又機靈的,哪裡敢近她身?”
朋友解釋著,總算是把話給說明白了。
其實不用他解釋,許二狗又不蠢。
他轉頭看了看一群慫得不行的狗,頓時歎氣搖頭,想起方才的場麵來,真真一口血往心頭哽,差點沒哽得他咽氣嘍。
誰能想到,京城裡竟然還有第二個“烏鴉祖宗”,能嚇得自家狗不敢動彈?
許半庭把剛鑽進自己袖子裡的二傻給拽了出來,握著它的小爪子,聲音輕飄飄地,也不知是憐憫它,還是憐憫自己。
“二傻啊二傻,我要真娶了女煞星進門,回頭就給你找個好人家……你好好過日子吧……”
二傻從他袖子裡鑽出來,眼巴巴地望著他,一人一狗深情對視。
這場麵,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後頭一乾與許二狗交好的朋友們都道“二狗,你放心去吧,你的狗回頭我們一定找個好人家托付了……”
“放寬心,萬一沒那麼糟呢……”
也有人這樣說。
放寬心?
這他娘要怎麼放寬心?
許半庭真真生無可戀。
想起方才看見的人,一身月白布袍,卻是凶神惡煞。自己就要娶這樣的女人了?
他還記得自己剛才放出的狂言這女人若敢進自家門,他就放狗咬她。
現在……
看看麾下一群蔫頭耷腦的狗,許二狗滿臉的抽搐去你娘的,讓它們上,還不如我自己上去咬!
唉……
這群狗是不能指望了,可他也絕不能娶這女煞星過門。
得想想彆的辦法。
造孽,真是造孽啊!
他搖著頭,手指一條條地點過去,一副痛心疾首模樣“你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回去給我一狗罰站一個時辰!”
眾狗聽見這一句,似乎蔫得更厲害了。
珍饈館,一片愁雲慘霧。
街東頭的五味齋,步觀瀾看著眼前排到大街那頭的隊伍,也絕了望“我的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