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至,等王歌趕到基地12Z,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連續在高速上開了三個多小時不停歇,饒是他腦力開發過,也經受不住這般的疲勞。
他忍住強烈想睡的衝動,潛伏在基地入口處一輛大卡車旁邊。他觀察過,這輛大卡車是負責往基地運送物資的,隻是暫時停車接受檢查,趁著幾人不注意,他鑽到了卡車下麵。
也不知道電視劇裡演得靠譜不靠譜,王歌心裡有些緊張,他是第一次學人家搞潛伏,鑽卡車這一招還是電視劇裡學來的。
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卡車下麵厚厚的一層灰實在太強人了,溫度還很高,潛伏環境實在太惡劣了。而且路上萬一有個小土堆什麼的,他沒準會被壓死在車底。
趁著司機在和檢察人員交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鑽進了卡車的車廂內。
“勞王啊(老王啊),你最近不醜(不錯)啊,這一趟賺不少錢泥巴!”檢查人員用標準的地方方言說道。
“哪話兒(哪裡的話),還不四要請大鍋(大哥)多找料(照料)嘛!”老王用著同樣的方言回應道,說著便把夾在胳肢窩裡的一條中華煙,遞了過去。
檢查人員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老王會做人,揮揮手就放人了,也沒有再仔細檢查。
老王笑著道謝,走到卡車後麵關好後箱車的門,爬上駕駛位,一踩油門把車開進了基地。
王歌感覺到車子在動,而且在劇烈顛婆,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學著電視上的樣子,鑽在卡車下麵,要不這會兒準被碾成肉醬,或者被烘成肉乾。
車子駛入了倉庫中,老王下車熄火,招呼旁邊的工人過來幫忙卸貨。
王歌很聰明,沒有冒然衝出去,早早在車子裡找到了一個撬棍,撬開一個裝科學儀器的集裝箱,鑽了進去。
集裝箱被叉車鏟了起來,輕輕放在了地上。因為箱子上寫著“科學儀器,此麵朝上,禁止堆積。”的字樣,所以工作人員沒有繼續往集裝箱上放其他貨品,單獨放在了一邊。
大概半小時的功夫,老王的貨終於全部卸完了。老王招呼了一聲,去附近的食堂買飯吃,他餓慌了。基地的幾個工作人員沒走,圍在一起打牌主。
王歌通過集裝箱的縫隙觀察四周,發現打牌的幾個人正好在倉庫的另一側,和他之間隔著厚厚的一排集裝箱,根本看不到他。
他悄悄地從集裝箱中鑽了出來,中途看到一套臟兮兮的工作服,他順手換了一下,麵朝幾個工作人員的方向,倒著身子往後走,躡手躡腳地往倉庫外走去。
“喂!站住,你是誰啊!為什麼在這裡!”突然有人叫住了王歌。
王歌在倉庫門口定住身形,因為是倒著往後走,所以他此時正麵朝著正在打牌的幾個人,讓幾人以為他是從外麵進來的,王歌臉上堆起憨厚的笑容,用和老王一樣的方言說道:‘恩(我)是來找王鍋的,他讓恩(我)跟著他的車一起回噶(回家)。“”
“哦,老王的人啊!”王歌的口音和老王一模一樣,很輕易地就讓倉庫的人相信了他的話。“老王剛剛去買飯了,你進來等他吧。”
“好咧,謝謝大鍋!對了,王鍋他啥時候出去滴啊?”王歌的方言口音很標準,正好他以前的舍友朱佳和老王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在強大腦力的支持下,稍微回憶了一下朱佳以前的說話風格,很快就學會了。
“大概十分鐘前吧,這裡去食堂來回要半個多小時,小兄弟會打牌不,替我玩兩把,我去上個大號,憋死我了!”容不得王歌拒絕,說話的人將手中的牌儘數塞給王歌,還從口袋裡掏了一把零錢給他,“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我們玩的不大,你放心打!”
“謝謝大鍋!”王歌接過零錢擺在自己桌上,問道“該誰出牌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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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給你抓來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黑鴉Q推了一把已經被綁住手腳的朱清,將她推到了張思空麵前。他不知道張思空的身份,他的職業也不需要他知道那麼多,把尾款拿到手帶回組織,他這票任務就完成了。
張思空帶了一個蛇麵具,笑嘻嘻地把朱清接了過來,強行摟入懷中。他低下頭避開黑鴉Q的目光,像是在冷笑。突然,他的眼睛發生了變化,瞳孔的顏色就像一片枯萎發黃的綠葉,黃中帶綠,形狀也變成了豎立的杏仁狀。
這是一雙蛇的眼睛,冷冰冰的,沒有感情。
張思空猛地抬頭,直視黑鴉Q的眼睛,嘴裡喃喃道:“錢剛剛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黑鴉Q眼珠子一轉,被張思空植入了自己已經收到了錢的記憶,他不僅收到了錢,還把尾款私吞了,轉給了國外的老婆和孩子。
事實上,他並沒有老婆和孩子,張思空在他的記憶中賜予了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迷迷糊糊地在張思空的收據上簽了字。整個人頓時陷入恐慌,他私吞了組織的錢!得趕緊逃命才行!他連忙告彆張思空,匆忙逃去。
張思空看著手中的收據,得意輕笑。“腦域控製”的這個異能真的很好用,不僅找了個替死鬼,還為他省下了一億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