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陳政言神色狠厲,“這話我就當沒聽過,莫要自誤。”
“嗯?”
將陳政言的反應看在眼裡,這次唐元是真的震驚了。
他並非有意挑撥厲家與異象調查組之間的矛盾,但陳政言的這般態度,卻是耐人尋味的很。
異象調查組自然不是厲家的自留地,但顯而易見,厲家有大人物,在異象調查組內部擁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那是陳政言都必須忌憚的存在。
“瓜葛如此之深嗎?”
唐元不是不意外的,拔出蘿卜帶出泥,厲家方麵,卻是比之他想象中的,要更非凡。
唐元心想難怪陳政言會再三發出警告,陳政言未必多麼在意厲澤的死活,但陳政言可以不在意厲澤的死活,卻是不得不在意厲家那邊的態度。
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陳政言實際上也是受害者之一。
想明白這一層之後,唐元頓時就無語了,萬萬沒想到,厲澤的死,居然將整個異象調查組,都給牽扯了進來。
“陳老,我隻是太過生氣,認為毫無道理。”唐元歎息了一聲,“但全力配合肯定不行,我最多適當配合,隻是等到查明真相,這事厲家是不是就該給我一個道歉?”
“彆想太多!”陳政言擺了擺手。
“這麼強勢嗎?”
唐元當時就迷了,陳政言一副忌諱莫測的反應是幾個意思?他僅僅是要一個道歉而已,這樣居然都不行!
到底是厲家太強勢,還是厲家強勢慣了?
話說到這一步,似乎已無多說的必要,陳政言默默喝茶,唐元默默添水,期間又是加了山泉水進去燒開。
當然唐元依然沒有喝茶,想法很多且淩亂!
李紅袖暗示閻寒山去殺厲澤,無疑是出於好心,唐元不覺得李紅袖辦了壞事,但與陳政言一番交談,陳政言的諸多暗示,卻又是相當的引人遐想。
那不僅限於敲打,唐元更傾向於,陳政言是在教他怎麼做事。
因此到最後,這件事情已然和厲澤關係不大,變成了他和厲家之間的矛盾。
陳政言的意思顯而易見,儘量不要得罪厲家,避免第二波衝突的發生,更不要天真的嘗試去掰手腕,否則,後果嚴重,難以預料。
正因想明白了這些,唐元在燒水倒茶的時候,就很是心甘情願。
陳政言比他預想中的要有意思的多,至於陳政言為何會是這樣的態度,唐元卻是無心去盤根究底就是了。
說到底,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說,一旦說了,就將變味,對誰都沒好處。
何況,唐元不認為自身和陳政言的關係好到了某種份上,適當的時候,將主動權交還給陳政言,顯然更合適。
但這時候的沉默出乎意外的並不尷尬,相反能讓唐元靜下心來,針對各方麵的情況,有各方麵的思考。
顯而易見,陳政言無意過多談起許幻,北邙山那邊的事,被一語帶了過去。
但這事的麻煩注定不會小,因為唐元認為,北邙山必然比之厲家更不講道理,這一點,從許幻的行事風格,就可窺見一斑。
因此若北邙山那邊針對許幻的事做出後續的反應,且又是在陳政言的態度含糊不明的情況下,無疑會令人頭疼不已。
另外就是厲家那邊!
陳政言言語之中,有諸多的忌諱,這就注定了,在這件事上,陳政言不會過多插手,也就是說,無論厲家那邊如何的激烈,他都隻能獨自麵對。
畢竟他是第一嫌疑人,哪怕厲家做出一些過分的事,陳政言隻怕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的情況則是,唐元擔心李紅袖會被牽扯進來,萬一李紅袖直接就承認了,那就不好太處理。
不然的話,怎樣都有回旋的餘地。
“說到底,是我的底牌不夠!”唐元暗自想著。
他身邊看似也有著一張複雜的關係網,但無論比之厲家還是比之北邙山,都要遜色太多,能夠直接動用的力量,除了李紅袖就隻有楚鹿月。
想著想著,唐元莫名一陣焦躁。
“那七具屍體的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卻是這時,唐元耳邊響起了陳政言說話的聲音。
這事唐元本來還想問問,沒想到陳政言主動提起,順勢就說道,“應該有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吧。”
“有,但很少。”陳政言點了點頭,“目前還處於多方求證的狀態,不過你若是有心,倒是可以嘗試著去查查。”
“嗯?”
唐元神色微顯一樣,感覺陳政言好像是在暗示他什麼,就不多說什麼,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