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識圖滿頭黑線,直覺告訴他,唐元應該是在考驗他,但到底考驗他什麼?
莫非,是考驗他是不是真的懂王?
瞬間,馬識圖就是抑鬱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不認識!”馬識圖神色冷厲。
他能感知到銅鑼上傳來的氣息波動,應當是一件法器,但僅此而已,並不會讓他太過放在心上。
“那麼,這東西你又認識嗎?”順勢,唐元就是將銅槌摸了出來。
“……”
馬識圖又一次滿頭黑線,唐元到底在搞什麼。
“不認識也沒關係,你站著彆動,我去買幾個橘子……哦,不對……我給你表演一個。”唐元笑嗬嗬的說道。
馬識圖身形猛的一定,眼神晦暗莫名,他果然是站定了,因為想要看看,唐元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區區一件法器罷了,好像他沒有似的。
他的手段,豈是唐元所能想象!
若唐元以為,僅憑一件法器,便能扭轉戰局,終究是太年輕了,他必然會讓唐元好生領教領教,他的怒火!
“聽話,真乖!”見狀,唐元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了幾分。
說過話,唐元扭過頭,朝著宋禹兮幾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禹兮會意,她瘋狂的眨了眨眼,表示時刻準備著。
“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魯治修變得狂熱起來,他終於不再縮在小道士的身後,堂堂正正的走了出來,雙手負於身後,高人氣度,瞬間就出來了。
唯有黃杏橙與小道士不為所動,至於白藍心,則是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馬識圖要倒黴了!”
白藍心在心裡默默說道,此前,已經領教過這件法器的神異,當日,唐元就是依仗這件法器,強勢鎮殺了烏倫。
不然,以烏倫的手段,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殺死的。
唐元又是把腦袋給扭了回來,正麵看向那不遠處的馬識圖,嘴角咧開,輕笑了兩聲。
旋即,表演正式開始。
“嗡!”
唐元一手持銅鑼,一手持銅槌,銅槌和銅鑼瞬間就是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浩浩蕩蕩的音波轟然炸響,像是一道疾風,吹向山林,吹向每一個方向。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凋零、枯萎。
周方倏然沉寂下去,寂滅的氣息,則是宛如被煮開的開水一般,在沸騰。
變化,發生在無聲無息之間。
當那音波震蕩而起,馬識圖的眼神莫名變得迷惘,他定定的看著唐元所在的方向,隨之,眸光微沉,看著唐元手裡的銅鑼與銅槌。
緊接著,像是心底最深處,有什麼東西被攪動了一樣,哢嚓一聲,驟然碎裂、炸開。
心神由此變得恍惚起來。
馬識圖張了張嘴,意圖說話,但那話到了嘴邊,卻是並未說出口來。
他感覺有自己好似刹那老去,然而並沒有,便是下意識的活動了下雙手雙腳,卻隻覺雙手雙腳有如灌鉛一般,沉重的近乎無法抬起來。
“既然活的這麼累,索性,便早登極樂吧!”
就在這時候,唐元說話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那聲音近在耳邊,刺入耳膜,卻也是給馬識圖一陣極其不真實的感覺。
“果然,很累啊!”馬識圖這樣說道。
然後,馬識圖就是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唐元跑到了他的麵前。
少年人眼神清亮,麵容俊秀,漂亮的同樣不真實。
馬識圖就開始生氣了,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砰!”
唐元五指倏然握緊,右手平伸而出,迎麵便是一拳,砸在了馬識圖的心臟部位。
馬識圖豁然清醒,就又是豁然低頭,他能夠清晰無比的看到,他的心臟部位,凹陷進去了一大片。
肋骨不知碎斷了多少根,反向插入胸口,心臟似乎破碎了,但他肉眼無法看到,因而便不能確定。
緊接著,馬識圖就是發覺,整個人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後方橫飄了出去。
“砰!”
數秒過後,重重砸倒在地上,馬識圖發出一聲類似困獸的低吼,整個人,終究是徹底的清醒過來。
但就在這時,馬識圖詭異發現,唐元又是跑到了他的麵前。
少年人露齒微笑,人畜無害,偏生出手又快又猛,又是一拳,轟然砸落。
“哢嚓!”
馬識圖又是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響,他迷迷糊糊睜眼,但怎樣都沒法完全睜開,於是,就又一次朝著後方橫飄。
“這下,應該死了吧。”
補刀過後,唐元砸吧了一下嘴巴,滿足感油然而生,不愧是靈光寺出品的法器,殺起人來,又快又好。
唐元發現,他有點喜歡上這種感覺了,不是殺人的感覺,而是手握利器,橫推無阻的感覺。
隻是,馬識圖居然不曾死去。
“這樣都還不死?”抬眼看向那掙紮爬起,直挺而立馬識圖,唐元頓時就是傻眼不已!
“唐兄不愧我輩楷模,尤其是補刀那一下,更是妙不可言,我魯治修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觀君戰一場,勝讀十年書!”
魯治修感慨不已,整個人,都是激動的哆嗦起來。
“還沒死呢,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白藍心沒能忍住,又是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這你就不懂了,馬識圖隻是暫時沒死而已,實際上,他五臟六腑已經儘數破碎,神仙難救!”魯治修悠悠說道。
“你確定?”白藍心一聲冷笑。
魯治修心想我有什麼不能確定的,假使唐元沒有補刀的話,馬識圖或許還有僥幸的餘地,但那一手補刀,堪稱神來之筆,馬識圖肯定是死透了。
隻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魯治修的眼睛就是瞪大了,眼珠子都是差點要從眼眶裡掉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緊接著,魯治修大喊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