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肅羽偷望了一眼屋內的自顧喝茶的壽老,再也忍耐不住,接過盤子抓了一塊肉往嘴裡送,滾燙的肉片在他嘴裡翻騰了兩下就咽進肚子了,嘴裡不忘哆嗦地說道:“好吃,太好吃了。”
舟之遙看他被燙的話都說不清楚,笑著道:“恐怕公子連味道都還未嘗到吧。”
棋肅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也是,公子昨日便沒有進食,光喝了兩碗酒便醉睡過去了,想必已經饑腸轆轆。”舟之遙道。
“我竟睡了這麼久?”棋肅羽愣了一下道。
“我的酒豈是凡物,一般人喝上一碗得睡三天,你喝了兩碗才睡一天,著實後生可畏啊。”壽老也從屋裡走出來道。
“請恕晚輩無禮。”棋肅羽連忙道歉。
“無妨,趕緊上菜吧,我是老人家,可不經餓。”壽老擺擺手對舟之遙說道。
三人紛紛落座,這回棋肅羽不敢要酒喝了,乖乖的吃著飯,不過吃相就不怎麼樣了,狼吞虎咽已不足以形容。
“你小子能不能慢點,全被你吃了,讓我老人家啃盤子當飽麼?”壽老實在看不下去,便道。
聽得壽老如此說,棋肅羽有些尷尬,就光吃白飯了。
舟之遙見狀瞪了壽老一眼,拿起筷子給棋肅羽夾菜,邊道:“公子放心吃,鍋裡還有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棋肅羽聽後心中大安,對壽老和舟之遙說完又悶頭吃了起來,舟之遙便來來回回幫他盛飯,約莫算算也有六七碗了。
摸了摸肚子,接過舟之遙遞來的開水,棋肅羽狠狠喝了一口,道:“真想多待幾日才好,可惜一會兒我就得走了。”
話一說完,對邊的舟之遙臉上笑容戛然而止。
壽老看在眼裡,忙問棋肅羽道:“何事這麼著急,你不是才回來麼,多住兩日調養調養身體,要懂得緩急得當,千萬不要仗著年輕。”
“原本昨日就該走的,我在九淵島結識了一位大哥,也是古倫派大長老古鏡的結拜兄弟,他此時身中妖法,神智受損,我留給他的乾糧不多,所以必須儘快到古倫派,與古鏡一起商量解救之法。”棋肅羽一口氣說道。
“救人要緊,我送送公子。”舟之遙說道,可是語氣中總有一股令人難以捉摸地失落。
壽老也是欲言又止,本來與舟之遙約定的是三日,這才第二日棋肅羽就要走,恐怕這就是命吧!目送舟之遙和棋肅羽出門去,壽老歎息地搖了搖頭,此中意他早就知了。
“這些衣裳都是乾淨的,裡麵有些乾糧,是我親手做的,鞋子也是新做的,記得替換。”舟之遙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棋肅羽,然後一樣一樣的叮囑道。
棋肅羽有些心急,隻是不停地點頭道:“謝謝。”
然後便去牽那匹帶回來的黑馬。
“騎上炎月去吧,它跑得快,耐力足。”舟之遙說著,一旁的炎月也嘶嘶直吼。
見棋肅羽有些猶豫,舟之遙又道:“炎月是匹千裡馬,窩在這裡太屈才了,你的事情緊急,它最合適不過了。”
“那好吧。”棋肅羽自然喜歡炎月,當下不再矯情了,接過炎月的韁繩,棋肅羽又道:“你千萬跟在壽老身邊,現在外麵亂得很。”
“公子放心,此地偏陋,他們也看不上的。”舟之遙道。
“那我先上路了,待事情妥當一定會再回來的。”棋肅羽道。
“好。”舟之遙輕聲道。
“駕”棋肅羽翻身上馬,呼了一聲,炎月一懸前腿,飛快的離去了。
“我們也走罷。”舟之遙沒有回頭,卻知道壽老已經站在身後了。
“不是說好三日麼?”壽老莫名道。
“即刻動身。”舟之遙說完甩袖而去,眼角似乎含著水花。
此中情愫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