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老六!”
我瞬間認出了四六零軍團,而這隻鐵甲軍團也毫不猶豫地與我彙合,保持著緊湊的隊形成為了我們三人的殿後護衛,趁著混亂一同撤離戰場。
那名吐血倒地的帝國騎士,憤怒地質問著邊上列陣的火槍武裝,“阿伊姆人類聯邦!你不是說這些是醫療團嗎!為什麼會幫助敵人!”
沒想到吧!紅十字會可不是那麼單純的存在啊!
最後進入戰場的隊伍統帥麵無表情地回複道“我們是來為遇難的同胞複仇,並不是來幫助你們尋凶。你擅自攻擊的敵人,恰好是我們阿伊姆人類聯邦的盟友!”
一瞬間,美托帝國陣營內嘩然大怒“你們竟敢與邪惡的‘遠古’集團結盟!”
阿伊姆人類聯邦的統帥依舊無動於衷“弗蘭克男爵,你們的仇恨與我無關,而我們的外交也與你無關。不管安德納瓦拉和你們的仇恨是如何引燃的,我們隻會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敵人!”
說完這支部隊就從戰場的邊上再次拉開距離,回到了自己的防守區域,仿佛四六零軍團的出現與他們毫無關係。
毫無疑問,我的身份已經被人告發了,美托帝國來這裡的一大目標,可能就是我!
而告密者最大的可能,就是來趟渾水的安德納瓦拉派係!他們對我披的幾個馬甲都了如指掌,一聽我在巨河部落的後方打出的旗號,這次肯定是來落井下石的。
但問題是,他們說的這個“遠古”集團,和美托帝國到底有什麼關係?我的假身份又是怎麼惹惱這個破碎的星際帝國,結下如此深仇大恨的?
現在的戰事紛繁複雜,阿伊姆人類聯邦也隻能用這個方式表現出中立的善意,但這已經足夠了,我們趁著這個機會再次拉開了和敵人的距離,順利衝進山下的圍攻大營裡。
我衝入大營中,麵前是巨河部落留下的鬥士軍團想要阻攔我們的前進,但我此時已經沒有耐心。
美托帝國的部隊契而不舍地想要追殺我,卻被格雷帶人從背後阻擊,腳步被拖延在圍攻大營的門口。
既然美托帝國是來對付我的,其他幾個勢力的敵人是上了山的部落,那麼我離開這裡,戰場反而就會冷靜下來。
“都給我滾開!”
來到了大營中,我瞬間開啟蓄力模式,擊飛麵前擋路的鬥士軍團,而四六零軍團也默不作聲地跟在我身後,化身強大的拆遷機器,狂揮亂砍之下,很快就把搖搖欲墜的營地拆成兩邊透風的大馬路,再也沒有阻攔我腳步的機會。
“不許進入!你們都將被聖山詛咒的!該死的入侵者!”
這些狂熱的鬥士即便被我打得口吐鮮血,依然死死擋在無險可守的營地中,憤怒而虔誠地對我們發出詛咒。
我掐住了一個鬥士的喉嚨,冷聲說道“你說說看,倒底是什麼詛咒!”
那人手腳亂揮,臉上卻是不屑的冷漠表情,憤恨地說道“祖先在聖地設下了詛咒!除了神聖的協約部族後代,所有踏入這裡的都會死!你們都會死!”
我一看這宗教狂熱的語氣,索然無味地將他扔飛了出去,對著土狼、火拳說道,“你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土狼搖了搖頭,火拳卻主動說道“老師,那是部落裡的一個傳說。相傳科裡洛聖山是天神的軀體所化,而十三協約部落的祖先是天神的靈魂所化,如果有人能統合十三個祖先的所有子嗣,他就能擁有天神的權柄,統治整個世界。”
我搖了搖頭“貝特霍爾德那個老頭,該不會是把傳說當真了吧?就這十三個野人部落的領袖,還不如一個電子廠的輻射麵廣,那廠長是不是能成為宇宙大帝了?”
瘋子不可怕,認準了一件事的瘋子才是最可怕的。這樣的狂人會把事情做得極端,做到常人難以理解的離譜程度。
褐池部落麵對這樣的老瘋子太危險了,格雷又拚了命在為我爭取時間,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上山!
…………
科裡洛山路上那座高大的關隘,此時已經被打開了一處巨大的豁口,巨石破碎、滾木亂飛,地上的死者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宛如一片地獄的景象。而這個觸目驚心的破口,看上去沒有攻城器械的痕跡,難道是人工造成的?
我帶著四六零軍團上山,一看到這個場麵,渾身的血液就差點冷了下來。一方麵我在擔心鬆鴉的安全,連堪稱天險的關隘都被攻破摧垮,那全是勢單力孤的褐池部落要怎麼樣逃脫厄運?
另一方麵,我震驚於貝特霍爾德的冷血無情。滿地的死者中,目之所及都是山下部落打扮的死屍,死相極為慘烈,我懷疑他是先用慘無人道的蟻附攻城戰術消耗褐池部落的精力,最後才強行突破了防禦,突入這處要塞之中。
這中間的犧牲,難以想象……
我們從破口處衝入山口,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廝殺喊叫聲,反而看見了一處搭建在城牆後的簡易牆體與瞭望塔,雖然也滿目瘡痍,卻大門緊閉仍未被攻破。
甕城!
我在走之前,告訴過鬆鴉要抓緊時間修繕的建築!
“馬庫斯!你終於回來了!”
我們的腳步驚動了城牆後的守軍,鬆鴉的小腦袋第一時間從城頭冒出,認出我後帶著哭腔,大聲喊了起來,隨後出現的是一排排武裝婦女的身影。
“鬆鴉!你們沒事就好!我來就你們了!”
門一開,鬆鴉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人懷裡,眼裡就止不住地流著。我安撫著鬆鴉,參雜著擔憂和後怕的情緒猛然湧上心頭。
我在那一瞬間腦子裡的想法,是乾脆放棄一切計劃與策略,帶著人下山把所有威脅安全的勢力殺光!消滅一切敢靠近的存在!讓他們再也不敢靠近這裡!
但是這樣的衝動無濟於事,我先讓四六零軍團迅速替代了這些婦女的防禦工作,而後才帶著火拳和土狼進到了城牆後,發現空地上滿是傷員。
烏利塞斯滿臉是血地躺在火堆邊上,聽到我回來的消息掙紮著爬了起來,嚇得一旁照顧的紅雀花容失色,“馬庫斯!我們……我們失敗了!他們像瘋了一樣進攻著城牆,我們所有人一起防守都不夠!將近一天一夜,我們損失的人手越來越多,最後城牆就塌了……”
我將他按倒在地,防止激動下傷口崩裂,“慢慢說,後來呢?”
烏利塞斯麵如死灰地說道“我們守到最後一刻,城破之前退進了按你要求建造的內城……大家已經做好了拚到最後一個人的準備……”
不考慮烏利塞斯的挫敗,紅雀回答道“彆亂動!馬庫斯,他們進來之後沒有攻擊我們,直接向聖湖的位置走了,我們在這裡膽戰心驚地守著,幸好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烏利塞斯滿臉痛苦地說道“對不起,紅雀……要是我們能守住城牆,你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紅雀語帶寬慰地說道“烏利塞斯,你不欠部落任何東西。你是我們部落的英雄……”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在吊橋效應下,進入郎情妾意的眉來眼去模式。
被灌了一嘴狗糧的我絕望地看著麵前兩人,然後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的火拳、土狼,遠處站崗的四六零軍團……
烏利塞斯出來打仗就發老婆,我身邊怎麼隻有一群可疑的基佬啊!
這不公平!
“馬庫斯?”鬆鴉抹著眼淚問我。
我又看了一眼死抓著我的手臂,哭得鼻涕都出來的鬆鴉……
燒燒燒!
都該燒!
我現在就追上去!
第一個就燒貝特霍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