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青枝!
這士兵說話間將船靠近岸邊,用槳撐住船,道“快上來吧。”
陸媛清見這士兵同意她過河了,立刻用感激不儘的語氣說道“謝謝小哥兒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隻有這時候給您好好地說聲謝謝了。”
“小事而已。”這士兵道。
“這怎麼能是小事呢,您這可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對我來說,可沒有更大的事情了!”陸媛清道。
她說話間下了馬,先把馬弄上船,然後她自己也跳到了船上。
接著吳山也下馬,人和馬一起上了船。
那士兵不再說話,隻是笑了笑,將船往對岸劃去。
到了對岸,在陸媛清和吳山上了岸後,這士兵道“往東兩三裡路的地方是戰場,你們可要繞路而行,萬一你們不小心被劍或是箭給傷著了,可是我的罪過了。”
陸媛清道“知道了大哥!我們會繞路而行的!”
上了岸,就到了對麵的路上。
陸媛清上岸後立刻上馬前往戰場附近奔去。
吳山緊跟在她後麵。
那士兵以為他們兩人是為了急著去她外婆家才這麼急的,看了眼兩人的背影後,便將船劃著去他同夥那裡去了。
到了他同夥那裡,其他士兵問他那兩個乘船的人是誰,他告訴了他們陸媛清所告訴他的,其他人便也信以為真。
話說陸媛清和吳山兩人一直朝戰場的地方騎馬奔去,當他們騎了一小會時,便聽到了廝殺聲,越往前跑,廝殺聲便越近了。
直到兩人騎到一個沒有任何樹木遮擋的地方,便看到了大塊的平地上,前方半裡路的地方,有許多許多人在廝殺的場景。
“這就是戰場了。”陸媛清喃喃道。
“不然這是什麼?”吳山道,看到這麼多人殺來殺去,他無端有些緊張。
陸媛清道“在這兒咱們看不出什麼,得爬到樹上才能看得清哪邊的厲害些。”
“這個我同意。”吳山道,來都來了,既然要觀點,得觀得認真仔細些才行。
而想要爬到樹上,得退後才行,好在他們剛剛出有樹林的地方沒有幾丈,也退不了幾步路。
兩人騎馬退回到樹林邊緣後,便找到兩棵並排的大些的樹,一人爬到一棵樹上,站在樹的大些的枝乾上,手緊緊抱住樹枝,往戰場上看去。
“頭上有白盔纓的是太子殿下的兵,那紅盔纓的就肯定是周靜的兵了。”陸媛清分析道。
“嗯。”吳山點頭。
陸媛清隻向戰場看了幾眼,便被戰場上的情形給震驚住了。
此時是親眼所見的刀光劍閃的場景,到處是刀來劍往,晃得人心裡直打鼓。
地上躺著許多已經死去的士兵們,他們的身體被上麵還在廝殺的士兵任意踩踏。若有未死的隻是暫時倒地的士兵,怕也會被上麵的人踩死。
再看還在廝殺的士兵們,個個身上臉上都有血跡,也不知道那血跡是彆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
“我好希望他們所有人能立刻停手。”她說不出自己心裡現在是什麼滋味兒,就是覺得心裡特彆難受,特彆堵得慌。
“你的希望不管用。”吳山道,他心裡也和陸媛清一樣。
“要是地上那些人全是假死的就好了。不管頭上是白盔纓的還是紅盔纓的。或者說,他們全都能死而複生就好了。”
她才不管他們是哪方的,在她看來,他們無所謂好壞,他們都是士兵,是彆人的工具,更是某些孩子的父親,某些老人的兒子。
那麼多年紀輕輕的生命,就這樣在戰場上死去了。
“你的希望不管用。”吳山重複了剛才那句話。
他覺得戰場上的景象過於殘酷,他不敢多看幾眼。但是,又忍不住不往戰場看。
陸媛清也一樣。
兩人就是這樣又是糾結,又是難受地往戰場上看著。
漸漸地他們看出來了,頭上戴白盔纓鐵盔的那批人,也就是太子蕭的部隊,占據了上風,而戴紅盔纓鐵盔的那批人,也就是周靜的部隊,眼下已經占據了下風。
地下躺著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以戴紅盔纓鐵盔的人為主。
陸媛清大氣也不出,隻是看著眼前的景象,眼睛裡閃過的不是恐懼,而是悲憫,她悲憫戰場上的所有人。
不管是還在奮力廝殺的人,還是已經躺在地上的人。
她一直觀察著戰場時,突然看到戰場邊緣處,有一個女子正在觀戰,她騎在馬上,麵孔嚴肅地注視著戰場。她頭上的鐵盔上插著紅盔纓。
遠遠看去,也能看出是個美容姣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