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帝師_清宮有毒_思兔閱讀 

074 帝師(1 / 2)

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灑在斑駁的樹影上,實在是太靜了,月光仿佛是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錦布一樣,隨風徐徐拂過樹枝,拂過廊柱,拂過窗欞,點點燭光將載湉肩頭袍服上以銀線織就的雲紋暉映得光華無限。半晌前回到景仁宮時載湉就已經在了,榮壽公主隻在殿中稍坐了片刻就眼力見十足地識趣退下了。

白歌添了茶盞也領著鶯兒、鵲兒出了屋子,門被輕輕關上,兩人坐在桌前,一時無語,我隻側目看著旁邊案上的青花瓷瓶裡供著一株紅梅,花瓣潤滑透明,豔如朝霞的顏色中有透露著冰清玉潔的雅致,原本淺淡的芳香被屋子裡的炭火熱氣微微一烘倒變得馥鬱起來。載湉的目光在屋子各處不停逡巡著,過了一會兒,他道:“楊立山事情做得不錯,這景仁宮看著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我聽言,也挪了視線跟著環顧一圈,胳膊頂在桌麵上以手背托著臉頰笑道:“楊大人頗有才乾,皇上定要好好重用。”

載湉身子向前一傾,好奇問我:“這麼晚才回來,去寧壽宮做什麼了?”

我看著他,輕輕一笑,“老佛爺嫌鎮日無聊,今兒下午叫了後宮眾人陪著摸了幾把骨牌。”

載湉笑問:“贏了?”

我睨了他一眼,不免歎息一聲,“贏什麼啊,奴才又不會骨牌,老佛爺又不肯放過,偏要奴才上去,也就隻能是瞎陪著玩兒唄,”換了隻手托住臉頰,又道,“最後大約是老佛爺看著奴才已經輸的叮當響這才放奴才回來的!”

載湉一麵抬手摸著下巴,一麵打量著我,“竟還有珍兒不會的?”

我一蹙眉,“皇上說什麼呢,皇上可是太高看奴才了!奴才不會的東西可多了!”

載湉眸子一低,絮絮道:“珍兒就連什麼……五子棋……都會……”還未及他說完,我身子一怔,忙問:“五子棋?”

載湉大睜著眼睛盯住我點一點頭。

我凝眸問:“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載湉展目一笑,“上次誌銳入養心殿東暖閣時告訴朕的,”又笑道,“誌銳可是在朕麵前誇下海口,說珍兒這五子棋下得可是出類拔萃,世無其二,說就連他自個兒都甘拜下風。”

我問:“上次東暖閣奴才也在,他竟是什麼時候跟皇上說得這個事兒?”

載湉笑,“在你來之前跟朕說了好一陣呢!”

我歎了口氣,“皇上可彆信誌銳的,他就喜歡到處去說這個事兒,生怕誰不知道似的,況且奴才也隻是玩的多比旁人熟練罷了,哪有他說的那麼神!”

載湉隻是笑,片刻,對我道:“你知道他是怎麼跟朕說得麼?”

我自然也好奇,“怎麼說的?”

載湉笑著搖一搖頭,“他竟把自個兒下五子棋時的景象比成是像胡照麟一般人等,朕當時一聽這話十分驚訝,誌銳倒也算是在棋藝上有所造詣,怎得就能被朕的珍兒在五子棋上逼得這樣落荒而逃?”他淡淡地揚一揚嘴角,繼續說:“聽誌銳說了一通,朕心覺得這五子棋也並不是很難,甚至在某些方麵與圍棋還是有互通之處的,便道甚無心意,可朕這話剛出口,誌銳就忙囑咐朕日後定要與珍兒較上一較方才能曉得其中關竅,說是在府邸中他他拉一家兄弟幾個現在都隻圍在一起下這五子棋。”

胡照麟是乾隆年間的一個揚州鹽商,酷愛下棋。傳言說有一次,胡照麟與名手範西屏下棋,下到中盤時,已明顯居下風,就不敢再下了,謊稱肚子疼而封盤告退。

回憶及在府邸時在古代第一次跟誌銳下五子棋時的情景,原來他最後匆匆離去並非全然是顧及時間太晚,還有一個原因是輸得不敢再下了,偏還要裝作一臉正經的樣子掏出懷表來看,弄得我都信了,自無半分懷疑,現在想來不禁覺得誌銳那廝真是好笑又可愛!

我頷首一笑,“五子棋怎能跟圍棋相較,說白了,隻是玩意兒罷了,比之圍棋,大約是淺於籌謀,深於策略吧!”想了一會兒,我又道:“但五子棋另有一個好處,就是不費時間,輸贏比之圍棋要快上不少!”

載湉唇角微動,“要不,珍兒也親自教教朕?與朕殺一盤?”

我彆過頭“噗嗤”一笑,又回來胳膊抵在桌上,雙手托著下顎玩笑問:“那這麼說,珍兒也是和翁同酥翁大人一般的帝師了?”

載湉伸手過來,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長目微睞,裡頭有重重笑意:“要是這麼算的話,帝師可就太多了,”看我一眼,又道,“多算珍兒一個倒也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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