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哀求聲,秦雪蔚自然很明白是冬菊的,但人又不是她打的,她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
腦袋垂了下來,沉默、有些垂頭喪氣的往院落裡走。
既然事情到了這裡,那就應該做戲做全套,完完全全當作不知道這回事。
走近院落的時候,即使是低著頭,秦雪蔚也能感受到周圍有幾個下人環繞在她的院落外。
對著院落內指手畫腳,好不熱鬨的樣子。
見到秦雪蔚回來,下人們紛紛的遠離了院落,秦雪蔚也壓根不知道那些下人的樣子。
沒有理會他們,秦雪蔚走進了自己的院落裡;此時,隻有杖打聲,沒有了哀求聲。
一個從所未有聽過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回來了!”
聲音裡有著激動,但是聲音並沒有放得太大,所以也就院落裡的人能夠聽到了。
杖打聲停止,隻聽到腳步聲朝她的方向而來。
很是清楚有那麼一個腳步聲是花月顏的,秦雪蔚的腦袋垂了下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花月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雪兒,你究竟去哪裡了,知不知道娘親都為你擔心啊。”
責怪,但是更多的是擔心,哪怕是責怪也好,沒有多大的力度可言。
秦雪蔚並沒有詢問發生什麼事情,隻是輕聲回答,“娘,我沒事。”
有些不耐煩,此時的她隻想安靜一會。
她已經雙十年華了,不再是個孩子,自己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
花月顏每次都把她當成一個孩子,一開始還會覺得有種寵溺的感覺,但是現如今,她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甚至覺得有些不耐煩。
就好像一盆冬日裡一盆涼水從頭頂上澆下來一般,整個人是從頭頂涼到了腳尖。
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關心那是自然的事情。
想來她現在也是個孩子,自然是不懂自己的心思。
搖了搖頭,花月顏裝作自然,“沒事就好,你方才……”
“我散心了,現在累了想回房歇歇。”
秦雪蔚很清楚花月顏接下來會說什麼話,所以她很快的打斷了花月顏的話,隻因為她根本就不想回答。
這樣的回答,聽起來有些敷衍,但是花月顏也沒有懷疑。
畢竟昨日裡風千墨和淩寒的大婚的事情在整個正德王朝都是傳開來,而她們也是賓客之一。
本來秦雪蔚心心念念的都是風千墨,哪怕是聽到他大婚的消息就已經是控製不住。
沒有在他大婚的時候鬨出什麼事情,花月顏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想來今日秦雪蔚說的出去散心也是真的,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
“雪兒啊,有些事情不必娘多說,你自己也要看開一點。”
語重心長的對麵前的秦雪蔚說道,見她的臉上也確實很疲憊,花月顏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招呼著嬤嬤和那個丫鬟一同把院落裡的冬菊拖走。
本來已經被打得昏迷過去的冬菊,在經過秦雪蔚的時候,驀地睜大了眼睛。
看到秦雪蔚真實的站在院落裡時,冬菊悲慟出聲,“小姐,小姐救命啊!”
“小姐,救命啊。”
然而,秦雪蔚卻是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整個人都邁開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裡走。
被杖打得渾身都是血跡的冬菊,整個人頓時麵如死灰,扭轉頭看到秦雪蔚那副無謂的樣子時。
她哀求出聲,“小姐,冬菊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嬤嬤和丫鬟的動作也很快,迅速的把冬菊拉出了院落。
本來就孱弱的冬菊聲音就不大,如此一來,秦雪蔚更是聽不到冬菊說的話。
看著那已經緊閉上的房門,花月顏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秦雪蔚的院落。
至於冬菊?那自然是沒有生路。
從秦雪蔚回到丞相府的那天起,一整天都呆在了自己的院落裡,就連門也沒有出。
而冬菊,被杖打過後,沒有一點的藥物救助,也已經香消玉殞,被花月顏派人扔到了亂葬崗。
恐怕那拖著冬菊離開的下人這輩子也忘不掉冬菊臨死前的那一雙眼睛。
死不瞑目,而且充滿了怨恨,似乎在埋怨些許什麼。
本來對冬菊沒有好印象的下人,在看到冬菊那雙怨恨的雙眼時,也不禁搖了搖頭。
怨氣太重,想來也是因為不甘心。
作為一個下人,本來就不應該對自己的主子有著臆想。
下人們都覺得秦雪蔚會是個好主子,可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分明的感受到秦雪蔚的變化。
溫柔婉容的秦雪蔚似乎有些變了,似乎又沒變。
次日一早,丞相府便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8212風揚羽。
“易王爺還真的是稀客啊,來到本府著實是讓臣的府邸蓬蓽生輝。”
得知風揚羽前來的秦暉,連忙的和花月顏在客廳外迎接,恭恭敬敬的。
而一向都高高在上的風揚羽,此時卻是揚起了笑容,“丞相大人不必客氣,今日裡本王前來,是因為有一件事情要與丞相大人商量。”
說完,風揚羽便是拍了拍手,本來空闊的走道上,一排護衛挑著各種的箱子前來。
正在秦暉和花月顏還有些疑惑的時候,風揚羽鏗鏘出聲,“本王此次前來,是想要向丞相府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