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風天樂找東西準備給秦越包紮的時候,本來已經停下來的馬車也沒有繼續前行,外麵傳來了馬車夫恭敬卻是卑微的話語。
“公主,秦公子,這鶺鴒湖怕是去不成了。”
不管是秦越還是風天樂,都有些詫異;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馬車夫說出這一句話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連車簾都沒有掀,風天樂繼續的在馬車裡翻找著東西卻是沒忘記問馬車夫原因,“怎麼回事。”
車外馬車夫再次開口道,“這馬蹄子上紮了一根鐵釘,方才的顛簸就是因為如此。”
聽到馬車夫的回答,秦越和風天樂都是有些意外的;尤其是風天樂,不由的掀起了車簾,往車外看了看卻是看到馬匹的前蹄周圍都流出了一灘血跡。
而馬匹此時則是有些躁動的踢著另外一個蹄子,低低的哀鳴聲從它的嘴中流出來,似乎在訴說著它的痛苦。
“我們還是先下車吧。”坐在馬車上的秦越也是注意到這一幕,開口提議著卻也是低著頭從馬車中走了下來,隨即把沒受傷的手伸向風天樂。
等待著風天樂下馬車。
要知道這馬匹已經受傷,那這存在的隱患就大了。若是馬匹發起狂來,他也不一定能夠控製得住,還是以安全為上的好。
看著那朝著自己伸出的手,眼角的餘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一邊騎著馬一臉深沉的孤煙,卻是見他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風天樂心裡雖難受卻也是沒有再想其他。
“我自己可以下來的。”風天樂婉拒了秦越的手,一來她清楚方才的脾氣實在是控製不住肯定對孤煙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而她也不想再讓孤煙誤會下去。
二來自然是因為秦越,“你的手都已經受傷了,還是小心為好。”
說完,風天樂借著馬車夫及時給她放在馬車邊上的凳子,輕鬆的下了馬車。
隨即,她也沒去看此時的孤煙是什麼樣的情緒,而是從馬車中把自己找到的東西都拿出來,開始給秦越包紮。
在包紮的過程中,風天樂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這樣的事情再也正常不過。若真的要從風天樂的臉上找出彆的情緒,無非就是她看見秦越胳膊上那一道傷口時而露出的愧疚。
是被水果刀劃傷的不錯,不深不淺卻是肉都露了出來,甚至還化了三厘米之長。而風天樂再也清楚不過,這傷口本來沒那麼嚴重的,因為孤煙才會如此。
默默的給秦越包紮著,風天樂也感覺到幾道視線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
此時站在馬旁邊伸手撫慰著馬匹的馬車夫,看著風天樂這般做法,心裡不免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公主居然還會侍候人,還真的是驚奇。
傷者秦越心裡也是詫異的,不過他的感覺可是要比馬車夫的多了。
一來,他也覺得以風天樂的身份這樣的事情該是從來都沒有做過才是;二來呢,他發現風天樂不僅僅會做這些事情更是嫻熟得很,好像做了無數次。
身為當事人的他,分明的感受到風天樂心思的細膩,力度很是適中,不會讓他感覺到痛卻也是把傷口處理得很好,尤其是風天樂在給他幫上絲布的時候,力度更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已經得知秦越受傷的孤煙,自然也能從秦越的手上看出一點的端倪。想起方才在馬車裡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秦越。
與此同時,他也細心發現秦越的傷口有撕裂的痕跡,明白這是自己的作為,也沒能去說些其他的什麼。
一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風天樂給秦越包紮上。而孤煙發現的和秦越的一樣,隻是心中多了幾分感慨。
他雖算不上了解風天樂,可是從當年的事情後,他也是對風天樂有了了解,甚至對風天樂日後的一舉一動都特彆的關注。知道她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老百姓都想著這宮中的生活奢靡,無一不是想著能夠飛黃騰達或者到宮中生活,總是羨慕宮中的皇子公主們。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宮中的人確實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不過這金鑰匙有沒有毒誰也不清楚。
深宮似海,比起平常百姓的生活,孤煙自認為還是百姓的生活更為好一些。
對風天樂的事情,雖不完全了解卻也能知道她一開始在宮中過得不好,也就最近兩年,生活都提高了不少。
想來這嫻熟的包紮,也是在深宮之中學會的吧。
本來心中也是憋悶著一肚子的氣,卻是在看風天樂給秦越的包紮過程時,心中的氣莫名的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
不過,孤煙卻是很好的掩飾在自己的心底。
直到風天樂最後的給絲布打了一個蝴蝶結,落下之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卻是看到秦越一臉的尷尬。
“秦公子,怎麼了?”
秦越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一個大大卻甚是好看的蝴蝶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公主,這個……我一個大男人的,包紮成這樣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