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嬰忙道“祝姑娘,都是我的錯……哎呦,你輕點,我這耳朵要被你揪掉了……我給你賠不是,成不成?”
“賠個不是,就算了?!”祝溪冰瞋道,“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瞧本姑娘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啊!啊!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蕭元嬰素知祝家小姐決斷明快,說得出做得到,當下連連擺手,瞧向一邊的龍少陽,惶急道,“少陽,你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向祝姑娘討個情!若是我這嘴巴被撕爛了,以後就沒人給你講笑話了!嗚嗚!”
“還敢提笑話!”祝溪冰瞋道,手中用力,蕭元嬰忍不住慘叫連連。
龍少陽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插口,見蕭元嬰示意自己求情,便笑道“祝姑娘,少陽可以擔保,滕王殿下說的笑話,絕無半分輕侮姑娘的意思。請姑娘手下留情!”
祝溪冰道“真的?”右手仍是提著蕭元嬰耳朵不放,問道“此話當真?”
龍少陽點了點頭。
“這還差不多!”祝溪冰瞧向蕭元嬰道,“這一次念你是初犯,又瞧著龍公子的麵上,饒你一次,若是下次……”
“沒有下次了,本王保證。”蕭元嬰揉著發紅的耳朵,急忙接口道。
祝溪冰“哼”了一聲,理了理身上衣衫,橫了一旁的龍少陽一眼,突然俏臉一沉,道“龍公子,我有話跟你說,請隨我來。”話音剛落,人已轉身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龍少陽站起身來,跟著跳下馬車,隻聽車內蕭元嬰還在喃喃自語道“這小妮子出手太狠了,唉呀,?媽呀,我的耳朵……疼死我啦……”
龍少陽跳下馬車,朝一旁隨行侍衛伸出兩根手指。那侍衛登時會意,不一時便牽了兩匹馬過來。
兩個人牽馬讓道,待隊伍過去,翻身上馬,不緊不慢,墜在後麵。
過了片刻,祝溪冰瞟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龍少陽,道“怎麼啦,龍大哥,你好像不高興?”
龍少陽“哼”了一聲,冷冷的道“虧你還來問我。試想,被人出賣了,還能高興起來嗎!?”
“龍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祝溪冰滿臉詫異之色,“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真要我一字一句解說嗎?”龍少陽苦澀道,“祝姑娘,龍某自入洛城以來,你我因緣相識,很是投機,上次歸雲閣更是承蒙姑娘解圍,龍某才得以安然脫身。龍某一直覺得姑娘明快決斷,敢作敢當,為何今日故意閃爍其詞?”
祝溪冰被他這番話說得越發納悶,見他稱呼已換作“龍某”,語氣又冷若冰霜,顯是在拉遠距離,沉思一會,道“龍大哥,我還是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若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請龍大哥直說!”
“好。”龍少陽氣衝衝的道“我問你,難道你對程伯受傷一事,絲毫不感到愧疚嗎?”
“程伯受傷了?”
“嗯。”
“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老天庇佑,所幸他老人家這次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沒有大礙。”
“在何處受的傷,有沒有查出什麼人乾的?”
“哼。”龍少陽冷笑一聲,“七月初五,城東拖龍山。放心,那些刺客手腳很是利索,見一擊不中,登時逃得杳無蹤跡,沒給那幕後之人帶來什麼麻煩。”
祝溪冰點了點頭,突然星眸閃動,脫口道“龍大哥,你不會懷疑是我——”
“我隻知道七月初四你來竺舍,一番追問之下,我便將第二日去城東拖龍山一事告訴了你。除此之外,無人知道此事!”龍少陽冷笑道,說完便轉過頭去。
此時他心亂如麻,想著知道事情真相,又有點害怕麵對真相,最終還是選擇沒有明言。
祝溪冰顫聲道“原來……原來你竟然真的懷疑是我……”她說到這裡頓住了,神色驚訝中帶著幾分淒苦,搖了搖頭。
沉吟片刻,正欲開口,突聽遠處一個男子聲音叫道“小姐!”語音洪亮,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