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蘭芝來到金翎處的時候就看到金翎正將絲帕放到水盆裡。
墨色很快在盆裡暈染開來。
呂蘭芝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仙子,世子已經走了。”
翎盯著盆裡暈染開的墨微微點了點頭:“知道了。”
雖然隻見過一麵,也沒什麼感情,但是她不希望齊霖死。
齊歡是個重感情的,他因為母親痛恨父親,但是不管有多少恨那都是父親。
都說父愛如山,要是山倒了,作兒子的就失去了這世上最大的依靠了。
建業離臨淄也就一天的路程,齊歡走的急,又是一早啟程,午後便回到了臨淄。
臨淄沒有雨,乾冷乾冷的。
齊歡才來到宮門口,一直候著的劉太傅的管家就迎了上來。
“太傅大人還在理政,安大人在呢,王上您快點。”
這邊已經有人牽馬出來。
齊歡上馬一路疾馳的來到了安憲的住所。
房裡靜悄悄的。
守在密道口的小太監,見到齊歡連忙打開了密道。
外麵冷,密室裡卻是十分的溫熱。
齊歡三兩步的繞過屏風,就見安憲跪坐在床前正拉著齊霖瘦骨嶙峋的手:“你再挺一挺,齊歡馬上就到了。”
齊歡站在屏風處止住了腳步。
床榻上齊霖的雙眼無神的半睜著。
“來了!”安憲搖了搖齊霖的手,“你看到了嗎?齊歡來了!”
齊霖沒有任何反應,半睜著的眼皮無力的合上了。
“爹!”齊歡箭步上前。
安憲連忙讓開,將齊霖的手交到了齊歡的手裡。
“爹!”齊歡抓住了齊霖的手,“您能聽到嗎?”
齊霖沒有任何回應,連胸口也失去了起伏。
上一次見麵還是因為太子的信齊歡和齊霖大吵了一架。那一次父子聊了很多。最後不歡而散。
見齊霖沒有反應,齊歡伸手探了探齊霖的鼻息。
齊霖已經沒有氣息了。
齊歡伸出去的手僵持了一會兒握拳收了回來,之後將齊霖的另一隻手緩緩的放到了他的胸前。
齊歡起身理了理衣袍對著齊霖緩緩的跪下,磕了三個頭。
一旁安憲長長歎了口氣也緩緩的跪了下來對著齊歡道:“王上請節哀。”
第三個頭之後,齊歡伏在地上久久沒起。
安憲跪在床一臉哀容的看著床榻上的齊霖不斷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