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經曆過如此多的事兒以後,已經能夠輕易匹敵皇族古仙並戰而勝之。
但仍被稱為……累贅。
真是讓人……一言難儘。
但他們也明白,餘琛沒有任何誇大之處。
所以相互環顧之後,隻能拱手,衷心祝願。
“那吾等便唯有祝願陛下,凱旋而歸!”
“當陛下凱旋之時,吾等定已將這人界重新治理得井然有序!”
“重建天淵之事,也請陛下放心!”
“……”
紛紛祝願以後,一個個轉身離去。
很快,深夜的天葬淵上,便隻剩下了餘琛和李元清,還有石頭。
“你們倆守著著祭台,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冥想三日。”
餘琛深知世間寶貴,所有沒有任何耽擱,轉身便進了屋子裡。
——這所謂的“門”打開,需要一天的時間,但他要恢複到全身的狀態,一天時間可不夠,甚至三天都有些緊。
而距離那一個月的期限,也僅僅隻有七八天的時間了,不可耽擱。
回了房裡,當即盤腿坐下,沉心入定,冥想恢複。
而也正是在第二天正午的時候,天葬淵底下,來人了。
——實際上,雖然天葬淵上原本每天都會有死人送上來,但在這特殊的關鍵時刻,上京城的所有勢力都接到了上麵的禁令,不可上山。
至於死了人?
放家裡也要放幾天!
總而言之,第一天的時候,無人打擾。
但第二天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從山底下走上來。
石頭和李元清從盤坐中坐起來,眉頭緊皺,心說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往山上跑?
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臉色相當陰沉。
因為這來人啊,雖說是布衣素履,但龍行虎步,步步生風,隱隱之間有一股四平八穩的氣勢,還有一股淡淡的不露自威之感,一看便是身居高位。
而那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臉,更是讓石頭和李元清感到無比眼熟。
——上京禦,府令,上官瑾!
先前餘琛不在的時候,就是他和李元清負責對接天機閣與陰曹地府的事兒。
“上官府令?你有什麼事?”
李元清見這“知法犯法”的家夥,心頭雖有惱怒,但礙於臉麵,卻也沒有太過不客氣,說不準對方是帶著天機閣的意思來的呢?
“夜遊冕下莫怪,我這番上山,隻為見一見陛下。”上官瑾拱手道。
“天機閣的意思?”
“非也,兩位冕下看我的裝扮便知曉,我此番不代表天機閣。”上官瑾搖頭。
李元清和石頭對視一眼,“既然如此,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府令還請回!”
“不,今日我必須見到陛下。”一向巧言令色,七竅玲瓏的上官瑾,今兒好似異常固執。
李元清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擋在上官瑾麵前,態度也相當強硬:“——府令,請回。”
“那就沒辦法了。”
上官瑾深吸一口氣,“再說了,明明是你們陛下請我來,哪怕動手,也應當能被他原諒吧?”
說話之間,他一步踏出。
刹那之間,李元清隻感覺一陣恍惚,身體竟噔噔噔不由自主被逼退了十來步!
神色驚駭!
因為這上京禦府的府令上官瑾雖說乃是整個天機閣的管理者,但實際上道行也不過度厄境。
而如今的他和石頭,早已是道果之境的道行,彆說被逼退,對方應該壓根兒不能在他的氣息之下動彈一點兒才對!
可切切實實的,當上官瑾走過來的時候,他便不由自主後退——他甚至都沒有感受到對方身上的任何一點兒壓迫!
詭異!
詭異得很!
而一旁的石頭可不管那麼多,一步踏出,轟隆一聲,拽起上官瑾就要將其扔下山去!
“跟他廢話那麼多跑啥?老爺說了不讓靠近和打擾,扔下山去就是了!”
但李元清突然臉色一變,“石頭!你……”
後麵的話,石頭已經聽不清了,灌進他的耳朵裡的,隻有那呼呼作響的風聲!
然後,他隻看到天旋地轉,周遭的一切都在瘋狂的遠離,然後瘋狂地上升!
他怔住了。
待發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以後,方才大驚!
“你這老頭兒,用的什麼邪術……”
聲音,消失在天葬淵上。
那一刻,李元清隻感覺心底發冷,頭皮發麻!
因為方才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切——石頭拽起上官瑾,想要把他扔下山去,一切都明明沒有任何問題,但最後飛出去的人卻是石頭自己!
而上官瑾,卻好端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可不是他熟悉的那位上京府令能夠擁有的能力!
“你……不是府令?你究竟是誰?”李元清警惕起來,渾身上下都處於備戰狀態。
“嘛,也不能這樣說,自始至終,我都是上官瑾——反而遊神冕下認識的我,並非真正的我罷了。”上官瑾拍了拍袖袍,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那樣,道:
“罷了,我也不讓遊神冕下為難,請幫我向陛下傳達一句話便話——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儘管我已經記不得他了,無論是他的名字還是樣貌亦或是存在,都已被我和所有人忘卻。
但……他的確存在,甚至在不久前,他還曾……救過陛下一命!
若是遊神冕下將話傳達,陛下仍不願見我,我立刻下山便是。”
李元清自詡並不愚笨。
但這家夥說的話,他一個字兒沒理解。
思考片刻以後,“稍等。”
然後,進了屋。
半晌後,緩緩走出來,開口道:“陛下請你進去。”
上官瑾一笑,拱手一禮,剛要進門,便聽聞李元清繼續道:“——陛下還說,你的那個朋友……叫季青。”
上官瑾臉色一變,目光複雜,腳步停住,但沒有回頭。
“陛下還記得他啊,真好……”
隨著話音落下,踏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