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隻會站在仙門對麵，相忘於江湖是最好的結果。”
王二小放下要抬起的腳，看著他。忽的想起初入望仙門時候的場景，就低下頭去。
“你說的沒錯。”
汝不倦看著眼前這個剛來的時候像個燙手山芋被扔來扔去的瘦弱丫頭如今也是大變樣了。
忍住悲憤伸手用力地揉她頭發。
“不要怕，仙君護不了你了，還有我呢。我是承秉著仙君的意願活著的，他既然想著護你那我便也護著你。”
王二小一愣就是笑起來，笑著低下頭去，就轉過身去揮揮手告彆。眼淚就掉下來。
她從來都是冷漠的防備的對著這個所謂的仙門，所求也不過是以此為跳板去得到好一些的生活。卻未曾想過自己這麼一個人竟然也有身不由己的一天。
她笑著眼淚滑過臉頰，有些溫熱。走出這回廊就迎麵碰上了懷穀。兩人不期而遇都是各自震驚了一下，王二小看看天色，起夜了？
懷穀也是怔然，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也是一代掌門之尊，很快反應過來，手往身後一背，就是一副高人樣子。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王二小倒是不怵他，跟他對眼瞅著。一會懷穀臉色漸沉，王二小就怯了。
“跟我來。”
王二小怔了一下看他先行往前帶路，也就跟過去。
他順手在廊下拆出一隻燈籠來，幽明昏昏的燈光隻照得腳下，看不清人。
竟是帶她到了他的居所，茶氣氤氳著，爐上沸水咕嚕咕嚕的。王二小看這屋裡還溫和，茶也未歇。看來是半道去截她的。
懷穀坐在矮幾邊上，示意她坐下。坐下後王二小有種還沒清醒過來的感覺，竟還能夠跟掌門坐一張還真的心平氣和的。
“仙門……”
“您要告訴我什麼？”瞧著懷穀被打斷不悅的眼神。
王二小忙補充道。
“我隻是好奇我們還能夠這樣坐下來，畢竟我給門裡捅了簍子的。”
還墜了一個仙君。
“我知道。可是當初我便有這覺悟。你的長相本就是個威脅。”
“那你……還……”
王二小瞪大眼來，又是暗歎薑還是老的辣。不過仙君應當比他年歲大才是，怎麼反而先躺了。
又忽的擔心起玄魚來，他傻不拉幾的給他掌門師兄吃了都不知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懷穀端起杯盞來飲了一口茶。
“這個禍是我招的。”
“你！”王二小拍案而起，懷穀挑起眉來有些詫異她的激動。王二小給他這麼一看也覺得底氣不足，似乎是自己死皮賴臉的不肯走。不過那是因為這個望仙門對於她太不友好了，走不能留個全乎人。
“你……這是何必呢？”
收了咄咄逼人的勢，狗腿本性有些抬頭，給他續了點茶。
懷穀巴咂下嘴。
“因為神女來的第一個仙門便是望仙，那時候緣分就定下了。”
“孽緣啊？”
王二小愣怔得脫口而出。
“……”
懷穀吃不下茶了。
“仙門在神女巡遊時候與神族最和睦，因為神女殿下實在博學，她不僅對於仙法修習有很深了解，而且還幫助了初代仙門定下基本修行法，但是就是因為這點仙門和神族鬨翻。因為實際上神族比人族更早的了解到了仙法，並且完備修習之法。而人族所謂賜仙法先祖極有可能是神族之人。而神族那時候極其自矜，以庶民為玩物。”
“所以你的意思是，人修習仙法自強隻是神族無聊之下的玩笑？”
“若是玩笑還好，如果是另有目的呢？”
“可是你告訴我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王二小的確不懂懷穀讓她坐下自己茶室的意義，他們並沒有什麼交情現在還有仇了。
“我隻是想著你有一日能告訴我緣由。雪辜殿下賜予人族自強野心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隻是一時興起？”
“雪辜？是他？”
懷穀頷首。
“當初懷疑的是融月，但是不是。既然不是對仙法了如指掌的神女，那便是教導了神女的雪辜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