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茶香遠!
他的媳婦是用來疼的,可不是被人支使著做這做那的,顧青竹嫁入慕府,隻做過一次烤鹿肉,還是因為飯桌上的規矩,慕錦成心疼她吃不飽,額外給她加餐才做的,這會兒,這個老道竟敢如此使喚人,實在可惡!
顧青竹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聲音急促地說“慕錦成,你彆去!”
“為啥不讓我去?”慕錦成瞪眼。
“師父這麼做,總有他的道理,你去上課吧,彆管廚房裡的事兒。”顧青竹一邊推他,一邊衝外麵喊,“寶應,快送你主子吃早飯去,上課要遲到了。”
寶應像一隻靈活的兔子,從院外竄了進來,一把抓住慕錦成的手腕哀求道“爺,咱們快走吧,今兒私學早飯做了大肉包,去遲了,可就沒得吃了。”
“你……你們……”慕錦成踉踉蹌蹌,被他倆連推帶拉地弄出了院子。
“好好聽課,中午回來吃飯。”一口氣說完,顧青竹砰地一聲將院門關上了。
慕錦成傻乎乎地看著緊緊關閉的門,眼刀嗖嗖嗖地直戳寶應。
寶應苦著臉道“爺,我不敢不聽少夫人的,怕打!”
“哼,你倒不怕我打!”慕錦成甩了衣袖自去。
這會兒彆攆出來了,除了去私學,也沒地兒待。
寶應跟在他身後,狗腿地諂媚“爺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主子,從來沒有無緣無故打下人,旁人都羨慕我呢。”
“羨慕你啥?跟著一個沒用的廢物點心,有啥高興的!”慕錦成忽然回身,曲指在寶應的額頭彈了一下。
寶應摸著頭笑“爺高興,我就高興,爺隻是大器晚成,將來是有大作為的。”
“了不得了,寶應,你這都跟誰學的,成語信手拈來?”慕錦成玩笑道。
“我自然是跟爺學的。”寶應嬉笑著,挺了挺腰杆。
主仆兩個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到了私學飯廳,韓秋生比他們早到,正獨自坐在一張桌子旁,見著他們,立時揚起手招呼。
慕錦成徑直去坐了,打發寶應拿吃的。
昨兒打了一架,鬨事的一方全被驅逐了,而三生的人毫發無損,新生們再不敢挑三揀四,俱都老老實實吃飯。
寶應依慕錦成的口味,每樣都揀了一點,輪到自個,則拿了五個肉包和一碗熬得濃稠的粥。
三人坐著,邊吃邊說話,一碗粥還沒吃完,就見錢溢急匆匆走了進來。
“錦成,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好找。”錢溢一屁股坐在慕錦成旁邊的椅子上,抱怨道。
“你若是為何大海的事來的,還是免開尊口吧。”慕錦成先下手為強,一句話堵住了錢溢的嘴。
錢溢微微一怔,繼而擺手道“我怎麼可能是為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求情,實話實話了吧,我最近正迷那個女人身上自帶的體香,要不然,這種貨色早該攆出去打死了,你讓他吃點苦頭,收斂些,我還得感謝你呢。”
“你既不是為他來的,你到我家私學來做什麼?難道是你要正經讀書了?”慕錦成眯著鳳眸,嘴角勾笑道。
錢溢腆著臉說“讀什麼書啊,我聽說,三生的妙機道長回來了,就是好奇是個什麼神仙人物,你可否幫我引見引見?”
慕錦成絲毫不掩飾他對妙機的厭惡“什麼神仙,那個臭老道,乾癟得像老樹皮,脾氣壞得像火藥桶,昨兒貪酒喝醉了,鼾聲響了一夜,到這會兒還沒醒呢。”
“當真?可我還聽說,妙機收了你媳婦做弟子,莫不是存了什麼齷齪念頭?你可得小心啊。”錢溢佯做擔心道,卻是往慕錦成眼裡紮刺。
“我媳婦是誰,敢欺負她的人還沒生呢。”慕錦成不以為意,將剩下的肉包塞到嘴裡,站起來道,“一起去聽課?”
“不聽不聽,咱們到萬花樓找小翠去!”錢溢伸手擋住慕錦成的去路。
慕錦成笑容不減,淡然道“得了吧,上次修門,花了你不少錢吧,難道不心疼的?你要是真想把萬花樓拆了,我這就和你去。”
錢溢一想到顧青竹拎刀追夫的情形,頭一下子大了,那日喝多了,現在想想,自個沒彆她剁了,真是萬幸了。
他想到這裡,悻悻地說“這麼彪悍如虎的女人,你是怎麼受得了她的,若是我,早幾棍子打死,扔到亂葬崗去了。”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慕錦成眉眼飛揚。
錢溢縮肩惡寒“這女人就是個克星!”
他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不知是在說顧青竹是誰的克星。
“走,上課去了!”慕錦成淺笑著,上前攬錢溢肩膀。
誰知,錢溢一低頭,從他臂彎鑽出去,慕錦成攬了個空。
“搞什麼搞,還能不能好好上學了?”慕錦成麵有慍色。
“你自個去吧,我還有幾件急事,等著和我哥說呢。”錢溢落荒而逃。
“哼,和我玩花樣?”慕錦成冷哼了一聲,“我叫你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