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終於結束,劉仁軌是被人扶著離開刺史府客廳的。不是真的醉了,而是肚子實在不舒服又不能直說,隻能裝醉。
當晚,拉了幾次,劉參謀長記不得了,反正某一朵花和長安城裡那些主動或者被主動進行了征兵體檢的青年們一樣——括約肌鬆弛。
第二天,隸屬渤海灣的某一大片沙灘上,不僅括約肌鬆弛,就連腿部肌肉都有些發酸的劉參謀長在幾個跟班的攙扶下在沙灘上站著。
不是準備散步,而是在等待某個吃生魚片吃出感情來的刺史調人來幫著做工。
調動村民這種事情,到底是一州父母官在行,沒多久,屈突壽就帶著十幾個漁村的村民到了海灘。
彆提什麼回長安參加大朝會,自打劉仁軌抵達登州之時,屈突壽就堅定了一個信念,今年本官不回去了!
述錘子個職,除了回去哭窮,除了回去表示今年登州平安無事(沒啥政績),還能做點啥?前者不能為登州哭到些補助,後者怕是又要弄個中下的評價!
尤其是吏部考評,屈突壽說起來都是淚!
那位沒能入主中書省國舅爺自打當了吏部尚書以後,在工作上明顯嚴苛了不少。不管是對自己這些秦王府嫡係勳貴,還是對那些世家官員,公正客觀得不得了。
仿佛就是為了博一個公正嚴明的名頭,可實際上大夥都猜測過,是不是國舅爺對大家不支持他成為國務院左總理這事兒的報複。
很紅果果!
就如同此時登州刺史對劉仁軌的熱衷一樣,紅果果!
翻身下馬,登州刺史屈突壽臉上帶著笑容!這笑容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獻媚!
“劉賢弟,愚兄把人給召集起來了!”
屈突壽絲毫不理會眼前那個腿軟的清瘦青年的官位比自己矮了三四級,笑著道:“現在怎麼做,你安排就是,愚兄保證村民們很聽話!”
“多謝!”
劉仁軌致謝一番,然後指了指海麵道:“這十裡海岸線,修築成一塊塊十畝大小的鹽田,田埂要半丈高,然後設立能夠灌入海水的水渠......”
劉仁軌侃侃而談,一口氣說了一刻鐘,全是修築的細節!
屈突壽聽得一愣一愣,就差說一句“兄嘚,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啊!”
不夠,屈突壽到底是做了一年多刺史的存在,聽多了下級的工作彙報,抓重點的能力是相當不錯。待得劉仁軌話音落下之後才開口問道:“鹽田?賢弟的意思是,要在這裡弄鹽?”
“對!”
劉仁軌點點頭,對屈突壽抓重點的能力表示讚譽,笑著道:“就是要在這裡弄鹽!而且還是上好的精鹽!”
“那個!”
屈突壽撓了撓腦袋,很不理解:“咱登州沒啥鹽礦啊!”
來登州一年多,屈突壽可沒聽說過哪裡有鹽礦啊。再說了,即便是登州有山鹽,就近取材不好麼,還得運到這海邊來?
咳,請恕本官孤陋寡聞啊!
劉仁軌淡淡一笑,眼神中沒有任何輕蔑,卻讓屈突壽有一種覺得對方就是在說:你確實孤陋寡聞,的趕腳!
尤其是指了指海上的動作,和那淡淡的聲音:“屈突兄,這一大片海水是什麼味呢!”
海水是什麼味?
偷偷下海遊過泳,吞食過幾口海水的刺史大人自然知道海水是苦鹹滴!這一點,你可考量不了本官!
嗯?
等等!
“賢弟的意思是?”
“對!”
麵對屈突壽的愕然,劉仁軌淡淡一笑,回答道:“就是要從這海水裡弄出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