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都不是大唐玄甲軍,而是大唐李績率領的左驍衛。
如今,玄色鐵甲早已不是玄甲軍的標配,而是大唐所有府兵的標配。
山巔之上,一名將領拿著望遠鏡觀察,時不時這位將領將望遠鏡放下,哈一口氣在自己的手上快速搓動,等的手掌不再那麼僵硬,才再度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
望遠鏡的另一頭正對著山下幾裡地開外的城池,那座城池叫做伏俟城,慕容符允的老巢,吐穀渾的國都!
“家主!”
不遠處,一個穿著魚鱗甲士兵蹣跚走來。
將領回頭一看,那士兵的懷裡鼓鼓的,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快,家主!”
跑到跟前的士兵掀起了魚鱗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陶罐來:“快喝了,這地方的冬天太冷了,剛剛燒熱的水,拿出帳篷就成冰渣子了!仆隻想得到這個辦法,您可彆嫌棄我沒洗澡,身上臭!”
“話多!”
玄甲將領正是左驍衛大將軍、鄯州行軍總管李績,他情不自禁翻了一個白眼,自己這家將不說還好,說了那句話,他總覺得手裡的水有些膈應。
不過,好在多年行軍打仗的李績不是矯情的人,端起陶罐慢慢喝了起來。
還彆說,這一口溫熱水下肚,李績覺得自己渾身都熱乎了不少!他再度用陶罐裡的水潤了潤嘴唇,對著身邊的家將道:“傳令大夥,多喝點熱水,不要怕尿多,尿個尿還不至於結冰凍住下體!
也讓大家夥兒都在忍耐一天,明日咱們下山攻城!”
......
獨樂河西岸,兩個身穿明光鎧,披著披風的將領正臨著河畔站立。他們的目光朝著東岸,視線裡,是一隻由魚鱗甲騎兵和氈帽騎兵混合而成的部隊。
不用懷疑,這就是右衛和都護府士兵的混合體。
一名穿著魚鱗甲,披著披風的騎兵正在河東岸認真的給自己的坐騎套著用布製作而成的腳套。他要靠著這個布套,讓自己的馬帶著自己跨過已經冰凍的獨樂河。
弄了許久,他才將馬匹的四個蹄子都用布片包裹好!
伸出手,扯了扯布片,沒有扯掉!士兵這才咧著那早已凍得發紫,還龜裂成了好幾段的嘴巴嘿嘿發笑。
這模樣,已經不能用像極了兔子來形容,畢竟兔子那玩意,也隻有三瓣嘴。
士兵身旁不遠處,是一位身穿明光鎧的將領,他的頭盔上,有一束白色的羽毛。
他是蘇定方,曾經帶著八佰騎兵打破頡利王庭的漢子,他的名頭能在這草原排進漢人排行榜前十。此時,他正和士兵們一樣用布條纏著馬蹄,他要按照河對岸的師傅大總管的命令,火速前往西方,與那個在草原上漢人排行榜裡排名第二得人彙合。
冬日裡在草原上行軍苦不苦?
嘴唇早已裂開,每天夜裡腳指頭都癢得難受的蘇烈毫無疑問會回答苦!
話是說功名但在馬上取,可帶兵打仗,哪有不苦,哪有不難的?
不過,再苦,再難也得堅持!
蘇烈記得一句話:“當兵就得不怕苦!做將領的更不能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