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偷偷摸摸的打開信。
就見上麵寫著:
爹!
兒已拿下運煤車隊!
閆老二:……
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閆老二:有點被驚嚇到倒是真的。
之後閆玉講述了戰鬥的過程。
……北戎與西州碰頭後,沒有交易即走,而是彙合在一處,我們便是趁此刻一舉將他們拿下。
北戎悉數斬殺,無一活口。
西州兵暫留,俘虜,無一人逃脫。
羅大伯已帶俘虜回返之前我們歇腳之地。
這些西州兵我覺得留著更好,將來許是有用……
但到底如何處置,我還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聽聽爹你的意見,還有大伯,我已派人回返送信,雖然用人跑腿慢一些,可誰叫九霄才剛剛馴好呢,這麼快就能找準地方送信,彆說旁人,連我自己都不信。
閆老二暗自點頭,他也是如此做想,才每次在九霄飛來時躲躲藏藏,生怕人看到。
是以,連閨女那頭帶著民團乾下這麼大的事,他都不敢和世子稟報。
讓他咋說,說他和小二一直頻繁通信?
解釋不清啊!
爹,還有一事,經過審問得知,西州並不單單隻這一支車隊,北戎此次欲交易煤量甚大,帶來牛馬、人口、皮貨……
閆老二愣了愣,看到此處特彆專注。
他閨女是了解他的,數目列得清清楚楚。
就見他閨女後麵繼續寫道:
北戎與西州交易的比例大概是……我已經從俘虜處確認,還有一隊運煤車隊計劃於明日一早到達。
爹!
天賜良機!!!
閆老二從他閨女驚歎號的數量感受到了她的激動。
我正愁如何遮掩此次劫煤形跡,讓西州不至疑心到咱們頭上。
這不就來了麼。
北戎反目,黑心零元購,硬搶西州煤你覺得如何?
哈哈哈!我覺得妙極了!
私通外族的罪名,西州不會認的。
他們被北戎搶了,還敢張揚不成?
礦是私礦,往這邊運煤更是說不清緣由,北戎二字他們估摸著也不敢提,這就是一筆爛賬,他們隻能忍著吞下的爛賬。
至於和北戎對質?
咱們更不擔心。
北戎的人全死了,帶來的牛羊人口皮貨全都不見,難道北戎不會懷疑是西州在使壞嗎?
怎麼也懷疑不到咱的頭上。
畢竟咱關州的世子還在西州苦哈哈的求著買高價煤呢!
咱們已經小心處理現場,眼下風大雪大,一夜過去,了無痕跡。
爹你說是不是老天都在幫咱。
所以爹,咱們已換上北戎的衣裳,嘿嘿嘿,要做什麼你懂的,待明日另一隊運煤的車隊一來,咱就殺過去。
放心,讓他們有來無回。
沒有一個人能逃出九霄的追捕,咱們九霄棒棒噠!
對了爹,我打算給娘寫信報平安,你有沒有信要捎回去,讓九霄帶回來我一起郵了……
閆老二失笑,還真拿九霄當郵遞員了。
他看了看十分神駿的蒼鷹,正機警的眺望四方,防備有人靠近。
最後,爹,一切小心!
閆老二匆匆寫了回信,有給閨女的,也有給他家領導的,仔細綁在九霄的腿上,摸了摸它的羽毛。
“去吧!”
……
“周大哥,你看咱這大老遠來的,家那頭還急等著用,你就幫幫忙,先給咱裝袋中不中?”閆老二摸著黑找到周管事,滿臉堆笑,心裡疼得慌,可塞錢袋的動作依舊那麼利索。
閆老二一個勁在心裡給自己建設:不心疼不心疼,他閨女那頭都發死了,不差這點。
這是一處近郊的礦場。
也是官署登記在冊的煤礦。
左近不遠還有一處鐵礦,一樣也是官礦。
西州的府城便是因此而設,方便管理運輸。
周管事順著閆老二的指點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閆兄弟稍待,我先去問問情況。”周管事如此說道。
閆老二自然是點頭應允。
視線一直緊隨。
就見周管事喊來另一個小管事,神色很是嚴厲,似乎上來就訓斥。
那個小管事苦著臉,下意識的往他這頭瞄來。
不停的解釋著什麼。
有意思的是,這個小管事是個身體語言十分豐富的人,說話就說話吧,他不光動嘴,雙手還捂捂咋咋的比劃。
閆老二半猜半蒙,大概還原出一些。
應該是哪裡需要運一批煤過去,因為他們這些人提前過來,這是覺得他們在礦場上添亂了?總之就是影響了他們裝煤的速度。
閆老二撇撇嘴。
真冤!
他們明明啥也沒乾好麼。
大家夥到了以後還主動幫忙來著。
總算見著了煤,和見著自己親人似的,那個高興啊!
就是這礦場上的人,一個個乾活太磨嘰了。
還不讓他們幫忙,裝得那叫一個慢,看的他們這個著急啊,這才有閆老二又找到周管事想要讓他們加快點速度之請。
以為他好愛給銀子嗎?
這不是被逼的沒招麼!
特麼的,西州從上到下,算是將拖這個字給整明白了。
閆老二不知道的是,他確是冤枉人家了。
那小管事不想快嗎?
他想的快要急死了!
“大管事您忘啦,咱這場上備著的煤可是要拉去……押運的軍爺早就到了,就在外頭等著呢,誰曉得關州人來的這麼早,給咱們堵個正著,軍爺們不方便進來,咱們車不夠,難在這了,眼瞧著明早就是約定的時間,可愁死小的了!”
這小管事不敢怪上頭人安排不周密,也隻能埋怨關州這些人來的太早。
他都打聽了,王爺說的是明日,周管事交待下來說是晚上,怎麼到這些關州人這就成了下午!
也是他做賊心虛,知道要交易的對象是北戎,嚇都嚇死了,還以為會像之前一樣走私礦交易,沒想到這一次落在他們頭上。
從官礦運煤……他的狗膽都要嚇破了!
周管事豎起眼睛生氣的喝道:“你怕個什麼,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咱們西州要運煤去哪還用和他們關州人交待嗎?咱們運咱們的,他們拉他們的,本就兩不相乾,偏你們膽小,若是誤了時辰,出了紕漏,你擔待的起嗎?!”
“都是小的的錯,小的這就去喊人……”小管事苦著臉點頭作揖。
周管事也顧忌關州人在此地,沒有訓得太狠,隻心裡給這廝記了一筆,哼!不堪大用!
“底下的人手腳太慢,今夜怕是忙不完了,閆兄弟不如等明日……”周管事後悔了,不該答應的。
閆老二怎麼能讓他說出口,立時滿臉真誠說道:“周大哥,你看看咱的人,一個個彆的本事沒有,就是能乾活,放著咱這樣的人不使喚不是浪費麼,你要是拿我當兄弟,就儘管用,那誰,趕緊的,喊人過來幫忙,先幫西州的兄弟裝他們的煤,再裝咱們的,好幾日都等了,不差這小會功夫,咱頂天熬個大夜,嘿,這點小活都用不上,幾下子就乾完了,你說周大哥,你們西州的兄弟也是客氣,還不用咱們,客氣啥都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