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瀟跡和霍東準備好工具箱以後,隨著中山左郎前來接他們的馬車趕往了東都城。
馬車內,霍東收拾著工具箱裡的用具,確保沒有遺落任何東西。
瀟跡看向車窗外的人們,對中山左郎說道:“中山君,聽吉永大人自己說,他的母親曾是櫻城人。”
中山左郎一頓,隨即說道:“是,吉永大人的母親是皇室貴族。”
“在生下吉永大人一年後因為重病而去世了。”
說完,中山左郎的雙手攥成了拳頭,他雖隻是看向車門外,眼神中卻透著寒意和不甘。
在瀟跡看來這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動作,隻能說明吉永田的母親死因或許有疑。
“難怪,吉永大人對於櫻城的留戀如此之重。”瀟跡說道。
“他那時還這麼小,沒有任何依靠,隻能每日跟在我的身後。”中山左郎說道這裡時,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下來,露出少有的溫和。
瀟跡問道:“吉永大人的父親?”
“吉永大相是大君的重臣,也是左膀右臂,哪裡有時間顧忌家中之事。”
“他甚少與吉永大人相見。”中山左郎冷道。
瀟跡沒有繼續問,這三言兩語下來,他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吉永田和他的親人的關係。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更願意和中山左郎親近,畢竟他不過是比他大七歲的哥哥而已。
大約快要一個時辰,馬車終於來到了東都城門。
中山左郎掀開馬車簾子,拿出掛在腰間的通行符給守衛看了看。
然後,自己下了馬車換下車夫,繼續向城中行駛著。
因為此案為絕密懸案,任何外人絕不能插手和參與,哪怕接近案發現場也是不可以的。
東都城的街市繁華且喧囂,大部分的商戶都是從其他城來此的。
畢竟這裡是有著三百年之久的曆史的古城。
雖不是主城,但是曾經卻是東瀛洲第一代大君定都的地方。
隻不過,這裡距離海岸較遠,所以才隻被作為第二大都,而遷都去了靠海的櫻城。
這整座東都城可以說是吉永氏的城,因為打從第一人城主就是吉永和草。
直至今日的吉永田,可謂是地位和權勢穩固且持久。
“兩位,如月畫館到了。”中山左郎在馬車外說道。
瀟跡和霍東下了馬車,跟隨著中山左郎走到了如月畫館緊閉的大門前。
“自月衫鬆陽被害的半刻後,這裡便被公案府控製了起來,所有現場保存非常完整。”中山左郎邊開門,邊對瀟跡和霍東說道。
瀟跡點點頭說道:“好,辛苦。”
說完,三人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首先儘收眼底的是前院裡的一片狼藉。
各種畫卷、紙張、毛筆等雜物躺在地上,畫架東倒西歪,就這樣無人問津的度過了四個日日夜夜。
霍東打開工具箱從裡麵拿出兩對布兜和兩幅用魚鰾做的手套,遞給了瀟跡和中山左郎。
瀟跡和中山左郎也把一對布兜套在了鞋底,又把手套戴在了手上。
“中山先生,基本調查,你們得出的結論是什麼?”霍東走下台階,在院子裡看了看問道。
中山左郎說道:“當日,在如月畫館內有三處展畫。”
“一處是這裡,展的都是月衫鬆陽畫的非常普通的畫作,價值也隻在三百兩銀錢之內。”
“第二處,就是前廳,那裡展的畫作價值相對高一些,而且內容和水準也不同於這些。”
“第三處便是展廳的二樓,那幅聞名天下的《幻顏》還未被揭幕,就出了這檔子事情。”
瀟跡和霍東順著中山左郎手指的方向看去坐落在右側的展廳,竟然散著淡淡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