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葉輕眉搞監察院,事實證明沒用,那不如將這世家大族全殺光,改變一下土壤結構,換一批寒門出身的學子,起碼能得二十年蓬勃之勢。
老貴族總是會打壓新人和底層的,這種利益衝突,以當今世人的認知水平,不靠殺是解決不了的。
這番殺氣騰騰的話,讓任何抱有山高皇帝遠,朝廷管不到自己的心思的地方官都老實了。
事後新皇出麵安撫,先提高薪俸,而後大赦天下,減稅,輕徭役,以極快速度獲得官心民心及凝聚力。
明眼人都知道楚平生和李承乾是一個人唱黑臉,一個人唱白臉,但是沒人敢抱有僥幸心理,因為這家夥太狠了,就是個魔頭。
……
又過去半月。
冬月將至,西冷千山。
興慶宮禦書房。
用鎧甲製作的箭靶丟掉了,麵對走廊的屏風也換了顏色,隻有放置書籍和竹簡的書架保留下來。
李承乾穿著冕服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簷下的橫梁,侯誌剛就是在那裡吊死的。
“陛下。”
伴著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一個頭戴高帽,麵如冠玉,兩眉斜飛入鬢的俊俏小太監從外麵走進來,手裡還抱著一對沉甸甸的黑色筒狀物。
“是洪竹啊,何事驚喜?”
李承乾轉身看去。
“陛下您看,這便是由陳萍萍的座椅裡拆解出來的東西。”
“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洪竹躬身含笑道:“處理陳萍萍謀反一事的刑部侍郎黃興玉在檢查他的輪椅時發現了這個東西,因為先帝喜好研究火器,便差人送進宮裡,讓小的拿給陛下過目。”
“這東西……有什麼用?”
“據黃侍郎所言,這應是一種威力極大的火器,軍中最精良的鎧甲也抵擋不住它的攻擊,而且裡麵的彈丸有濺射效果,攻擊範圍極大。”
“所以,黃興玉是要把它獻給朕了?”
“正是。”
李承乾負手道:“洪竹,你覺得黃侍郎為什麼把它獻給朕?”
“奴才覺得是……防身。”
“防身?防誰?防朕的老師嗎?”
“這……奴才不知……奴才這就讓黃侍郎拿回去把它銷毀。”洪竹趕緊告退。
“你覺得朕不知道你與範閒的關係嗎?”
這話說得洪竹身子一顫。
“你以為朕把你調到朕的身邊是因為你比彆的太監聰明嗎?”李承乾寒聲說道:“黃興玉怎麼知道輪椅裡有這個?又為什麼托你送入宮中?你不過是老師用來檢驗範閒是否老實的一枚棋子罷了。”
“陛下,奴才根本不認識範閒……”
洪竹心裡很慌,不過表麵還算鎮定。
李承乾大袖一揮:“來人啊,把洪竹拉出去交由刑部關押,次月與陳萍萍、言若海二人一起淩遲。”
外麵值守的燕小乙帶人入內,架起洪竹就往外走。
“陛下,奴才真不認識範閒。”
“陛下,奴才真……”
“陛下……”
聲音越去越遠,越來越小。
李承乾搖了搖頭。
想用這個離間他和楚平生的關係?真是可笑。
對於範閒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隻能感歎自作孽不可活了。
楚平生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答應林婉兒隻要範閒老老實實的便饒其一命,就一定會按承諾辦事,可範閒若是不老實……那就不能怪楚大人斬草除根了。
範閒自以為在他身邊安了一根釘子,豈不知這根釘子早就成了楚平生的一枚破局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