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玲瓏和橙月有說有笑去到樂坊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樂坊裡歌舞升平,禾悠然自在愜意地在邊上斜躺著,單手托腮,半闔著眼,另一隻空閒的手正虛虛扣著食指,打著拍子。
蘇瑾僩,薛安,和司晃白天登山出了些微汗,回去洗了澡泡了會兒,換了乾淨衣服才過來,沒比薑玲瓏早多久。
“禾大夫太會享福了!”幾人裡蘇瑾僩同禾悠然最熟絡,知道他沒有壞心,但就喜歡瞧著美人,這似乎是他的解壓方式,便調侃道。
“黃口小兒,”禾悠然瞟了一眼,舒坦地說,“不懂人間美好。”
蘇瑾僩氣笑。
還黃口小兒。說誰呢。
他都快成親了。
說著就拉薛安在禾悠然邊上坐下,打算一會兒同他好好喝兩盅。
他與薛安原本不熟,但同院而居,有了一起泡澡,坦誠相見的情誼,感情增進得很快。
何況薛安功夫遠在他之上,蘇瑾僩私心有意偷師。
三人入座,小侍給上了茶倒了酒,安安靜靜的司晃便轉頭往樂坊門口看。
薑玲瓏到了。
她朝司晃眨了眨眼睛。
這孩子,現在會用眼睛看人了。不錯。
薛安和蘇瑾僩雖然生得細皮嫩肉,但某種程度上仍然是個大老粗,司晃和他們一起相處,可能沒有她和橙月這般細心周到,但卻有一種粗獷的舒適感。
不拘小節,毫無負擔。
“主子,你說的那位公子這般好看,和這些樂師舞姬相比呢?”橙月聽著薑玲瓏的描述,覺得男人再美也比不過女子吧,她沒見過真人,總覺得是主子誇大了。
“舞姬們好看,”薑玲瓏點著頭,氣定神閒,“他那是驚為天人。”
眾人並排而坐,禾悠然離薑玲瓏最遠,但聽她們說有位公子好看,又撐起了身,隔著蘇瑾僩他們探頭去問,“一個男人,驚為天人?”
他對美麗的東西總是多幾分好奇和打探。
橙月聽了先薑玲瓏開口,“是啊,我沒見過,但主子說那位公子好看得憑一張臉都能挑起戰爭。”
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夫人見過?長什麼樣?”禾悠然來了興致,他這個移動的美人圖鑒的腦海裡,確實有幾位長相不錯的公子也入選在內。但要說能引發戰亂……“是不是左邊眼角下有顆淚痣?”
薑玲瓏聞言一驚,回頭望他,“你怎麼知道?”
禾悠然心下了然,又將那人容貌五官大致描述了一番,薑玲瓏聽完頻頻點頭。
“就是此人!”
禾悠然便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
薑玲瓏一愣。
驚世美人,還是位男子,其實普天之下聞名的沒幾個。這兩三人裡,立在最頂端的,也是真實引發過戰亂的,就一位。她見著人的時候沒好意思當麵猜,畢竟人家用了假名。可私底下,她還是非常好奇此人身份的。
更好奇,鄺毓怎會和他搭上的線。
“那人,”她問禾悠然,“可是姓白?”
她這一問,其他人均停下來,跟著望向禾悠然。
姓白的男子,美不勝收的,就那一位!名號響得連薛安和蘇瑾僩都知道。
禾悠然不疾不徐自飲一杯,才含笑頷首。
眾人皆驚。不可置信。
莊主什麼時候請到的這麼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