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商船明麵上買賣的是什麼嗎?”她等人情緒緩和一些,低聲可杏子。
“是官鹽。”紅棗在邊上回答。
杏子村裡被賣出來,根本不識幾個字,但她是大戶人家出來訪親的小姐,眼中多留些心眼,自然就清楚了。
薑玲瓏一怔。官鹽啊。一瞬間,很多事情,連同著自己的猜想像潮水般撲麵而來。
“咱們好好休息。”她忽然向紅棗和杏子鼓勵,邊說著邊回去自己的床鋪躺下來,“人往高處走。既然來了,又不能逃,至少要想辦法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環境。”
“什麼意思?”可話的是杏子。
“字麵意思,風組既然都是天香樓細養的人,那我就去花組,一個人一間廂房,睡得舒坦。”她蓋了被子,準備合眼,“到時歡迎你們來我屋裡玩。”
“我暫時不想回家。晚安。”
屋子裡有人瞥頭看她,但接著也沒有其他動靜,又再一次歸於寂靜。
……
鄺毓在客棧堂室裡負手而立。
薛安一身的夜行衣,火急火燎地回來複命。
一入城他就讓薛安去盯著官府,主要查探官進財的行蹤。他一直待到午膳後,鄺毓和見彌前腳剛走,官進財後腳連飯也不吃,就出了府往碼頭趕。
遣雲山莊他惹不起,就讓人將停在碼頭的商船提前離港往江心開,停在了那裡。
他跟著上了商船盯梢,就見船裡除了正常搬運的小工和船員以外,還有很多“其他人。”長相猥瑣的管事,化著濃妝,妖冶庸俗又惡毒的老鴇,幾個眼中冷漠無光的嬤嬤,還有各式各樣被關在艙門裡或是廂房裡的姑娘。
他一直等到入夜,剛在桅杆上往下望,準備去甲板上走一遭摸摸路線得時候,就看見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正抬頭望月,而後順著月色目光下移,從他眼前劃過。
郡主定然是看到他了!
可為什麼她也在船上?
薛安跟著薑玲瓏去了艙房外麵,耳廓一動,便聽到了裡麵的談話。
還有她說的那句,暫時不想回家。
意思便是讓他不要打草驚蛇地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