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一套禮服的布料還摻了它物,是能夠防火的,真正的浴火重生。
她剛要喚人來問,就聽見外頭有人跑了進來。湘娘抱著初晨,滿眼地激動,“殿下,您快換衣服吧,莫要誤了吉時。”
薑玲瓏大呼上當。
怎麼千算萬算,忘了湘娘呢!
“奴婢今日鬥膽給您當一次喜娘,快快,讓奴婢來幫您!”
橙月目瞪口呆。
薑玲瓏已經乖乖坐到了梳妝台前。
湘娘將初晨往橙月懷裡一鬆,就抬手給薑玲瓏梳發。嘴裡高聲念念有詞。
“好你啊湘娘。你倒說說,我今天要嫁誰。”
“哎呀,殿下恕罪,奴婢也是昨天夜裡才知道這事兒的,”湘娘講起話來音色清亮,直率卻不覺得會過於喧嘩,“野郎官大人吩咐了,來娶的是霖國節度使,好像是位爵爺,叫什麼……哦,王侯一等公!”
“說是人親自去平王跟前提的親。”
“攝政王爺爺答應了。”
“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言辭良緣啊!”
薑玲瓏歎氣,“湘娘啊,你就沒想過是鄺毓嗎?”
“莊主?會嗎?他有功名在身?”
“原本是被削了的。但這半個月的時間,動動手腳,疏通疏通關係,總還是能拿得回來。”
原來拿著扳指去乾莊主該乾的事了。
薑玲瓏偷笑一聲,臉上立馬洋溢出一種溫柔的光彩。
第一次成親過堂的時候,她實在沒有在意。
這一次,卻是被人安排了一個帶著點驚嚇的驚喜。
“那要是莊主,豈不是更好?殿下您跟莊主也算圓滿了。”湘娘笑嘻嘻的,微胖的臉上掛著微笑,眼角都扯出了一條魚尾紋,相當憨態可掬,親切福相。
“除了鄺毓我還能跟彆人成親?!”薑玲瓏叉腰,作勢要凶,“我是忠貞烈女,非君不嫁的!”
她開著玩笑,就聽橙月哎呀一聲,跑著初晨就跑出了殿。
洛河仙子今日蓋著紅蓋頭,由喜娘引著,往正殿而去。
她一步一步,緩慢而篤定,直到湘娘說將她交給新郎官的那一刻。
她看到紅蓋頭底下伸過來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拇指上套著一枚白玉扳指。
就是他了。
她恍然記起當日在清華池昏倒時聽見他嘴角溜出的話。
【等我,去娶你。】
那蒼勁大手的主人牽著紅綢,在她身邊貼得很近地走。
“瓏兒,我回來了。”
他小聲低語。
她微微點了點頭,主動伸手,牽住了他抓著紅綢的手。
感覺的對方指尖明顯一僵。
不都成過親了麼,怎麼他還會有緊張的時候。
“嗯。”她在紅蓋頭底下也輕輕地回,“你可抓緊了啊。”
佳偶天成,福祿安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