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之劫!
肖飛眯著眼睛盯著周淩風,後者也毫不示弱的瞪著師兄,等待他的解釋。冷玄是他周淩風敬重的人物,他不會讓肖飛如此詆毀他,即使他是大師兄。
“好好用你的腦子想想!”肖飛怒氣衝衝的用手指點著周淩風的腦袋,“這裡麵也裝的是酒嗎?!”
“老周腦子笨,這事兒你必須給我說明白!”周淩風伸手撥開師兄的手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冷秋河是何人?是我天寒門第八代傳人!你真以為他會為了所謂的‘忠君愛國’四個字誓死效忠朱家嗎?你以為他真的會為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甘心赴死?你真的以為他是個官迷,緊緊抱著這個有名無實的‘少傅’不鬆手?錯了!淩風,他這是在報恩,報答冷玄的養育教導之恩。秋河他原本就計劃此事儘力而為,絕對不會把我們自己搭進去。但是,冷玄這句話,你一旦說與他聽,他隻會認為這是冷玄心疼他,不願讓他為了老頭子的心願而浪費了大好生命,這樣隻會激發他放手一搏的赴死之心。”
“什麼?竟然會是這樣?老爺子何至於此?”周淩風相信肖飛的分析,但還是大吃一驚。
“你以為呢!永遠不要小看這些老狐狸!”肖飛沒好氣的說道。
周淩風無言以對。
“好了,你先回到司徒前輩那裡吧。到了那裡不要說這件事,雖然二伯值得信任,但難免其他人會有彆的心思。”
肖飛吩咐道,既然司徒超已經懷疑身邊的江湖人士有人心懷叵測,說話自然要小心萬分。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周淩風起身,就要再次翻窗離去。
“等等,現在冷玄居於何處?看來是時候拜會一下這位冷大將軍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意欲何為!”
肖飛話語間已經沒了對冷玄的敬意,周淩風也不奇怪,畢竟再怎麼尊敬他,他都不如自己的兄弟重要。
“此地往北略偏西約七十裡,有一處集鎮喚做趙家峪,他這些年便棲身於此地。”
肖飛點點頭,周淩風便閃身躍出窗子,消失在黑夜中。
與冷玄的會麵,比肖飛想象中的來的要快,很突然。
又隔了一日的下午,肖飛終於在一處小鎮上打聽到了趙家峪的位置,就是前方十餘裡。他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將身上的偽裝卸了下來,再次恢複了自己濁世佳公子的形象,畢竟冷玄是長輩,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戴著一張麵具去拜會,這個臉麵還是要給冷秋河的。
換過衣衫、麵容之後,肖飛在街道上還沒走幾步,便被人攔住了去路,是兩個粗布衣衫打扮的彪形大漢,俱是四十歲上下,看樣子有功夫在身。
“這位公子,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煩請移步一敘。”
左邊的大漢攔住肖飛後拱手施禮。
“不知貴主是何人?在下認識嗎?”肖飛一張嘴便是與這大漢無二的濃濃北地口音。
“小人也不知主人是否與公子相識,至於我家主人身份,公子到了便知。”大漢說話倒是恭敬有禮,“小人為公子帶路。”
說完話,這個漢子伸手向前做了一個引路的動作,便直起身跟同伴向前走去,渾然不顧肖飛會不會跟上。
肖飛見二人行走之間雷厲風行,頗有一些軍中健卒的氣勢,大概也猜出了請自己相見之人的身份,因此也未做推脫,舉步跟上他們二人。
見麵的地方倒也不是很隱秘,在鎮子上最好的酒樓的頂層。先前跟肖飛說話的漢子,伸手推開一處房間的房門,再次伸手示意肖飛進去。
肖飛一步踏入,發現房間內的陳設已經算是奢華了,畢竟這是在荒蕪的北地,兩三隻碳爐將房內烘的溫暖如春,一罐上品的沉香點燃,嫋嫋的煙氣將房間布滿靜謐的香氣,也遮住了火爐產生的些許煙火氣。房間的正中間,擺了一桌酒席,甚至有幾個湯菜還冒著熱氣,時間拿捏的很準,看來自己的行蹤人家是了若指掌。
席麵的主位上端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七十歲上下的年紀,麵容枯黃,身形消瘦,正麵帶笑意的打量著肖飛。
門口的大漢在肖飛進門之後便馬上將房門合上了,並未跟著進來,現在房內隻有肖飛跟老者兩個人。
肖飛站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衣冠,再向前三步,離桌案還有兩部之遙,伸手作揖,深深一躬,口中說道“小侄杭州肖如飛,見過冷家世伯。”
“小侄免禮,快快入座。”
老者笑嗬嗬的說道,對肖飛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感到驚訝。
“謝過世伯。”
肖飛謹慎的起身再次施禮,緩步走到老者斜對麵的位置坐下,背後就是房間的窗戶,窗外便是大街。
“正如小兒秋河所言,如飛賢侄果然是小心謹慎的性子。嗬嗬嗬,都怪老夫,這樣突兀的將賢侄請過來,你心中有所疑慮也是人之常情。”
這位老者正是冷秋河的養父,解甲歸田的當朝大將軍冷玄。此刻他身上沒有咄咄逼人的上位者的氣勢,笑嗬嗬的像是跟自家子侄說家常一般,但肖飛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他早就認定,這是一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