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直接拽著對方的耳朵去問他,你特娘的還是個草原爺們嗎?
這才哪到哪啊就想著撤退了?
但冒頓單於很清楚,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
“現在若是撤了,東胡人怎麼看我們?他們還會臣服於我們嗎?”
“大單於,東胡人服不服,不是他們說的算的,往後我們把他們殺服就是了!”有人說道。
“不!”冒頓單於卻搖了搖頭。
東胡人的戰鬥力其實跟匈奴人是差不多的。
兩者的區彆在於,匈奴這邊的領導層麵要聰明一些。
然後通過這一戰,讓現在的匈奴人士氣更高脹了,所以戰鬥力也就無形中提高了一些。
而東胡因為被偷家戰敗,情緒有些低落沮喪,所以無法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
真要是就這麼撤了,往後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亂子呢。
冒頓單於要的是完全吞了東胡,讓東胡變成匈奴。
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那他現在這麼大動乾戈乾什麼呢?
當初還不如殺了東胡王之後,直接擄走一批人呢,何必要這麼折騰呢?
基於這個目的,匈奴現在就不能撤。
“不能撤!絕對不能就這麼撤了!讓匈奴勇士上去,給漢軍點顏色瞧瞧!”冒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的戰場,心中亂的一逼。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慘。
慘不忍睹。
漢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在陣中埋頭前進,所過之處,到處都是躺在地上的屍體。
站在高處看的話,效果就更明顯了。
猶如多骨諾牌一樣,隨著漢軍的到來隨之而倒塌。
“記住,沒有本單於的命令,誰也不準撤退,誰若是怯戰,就彆怪本單於不講情麵了!”冒頓狠狠的警告著自己的手下。
“大單於,您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有人不滿道。
這特娘的能不怯戰嗎?
你沒看到下麵有多慘嗎?
下麵現在參戰的是東胡人,很多人甚至連靠近漢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通暴揍躺在了地上。
而好不容易有人靠近了漢軍,偷雞也成功了。
可是一刀砍上去,人家竟然跟沒事人似的。
還沒等你回出第二刀呢,後麵的人就把槍頭刺入你的身體內了。
“大單於,漢軍都是重裝騎兵,身上的鎧甲我們的彎刀根本破不開防禦……”旁邊的人也看出了問題。
匈奴也有甲,但都是藤甲或者皮甲。
就是有錢的有條件的弄點皮甲穿著,沒錢的沒條件的,就找點木條編一個甲套在身上,防禦力什麼的就不要說了。
樣式什麼的就更不要說了,跟中原王朝的藤甲比起來,那完全就是兩碼事。
他們的藤甲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運氣不好的砍上一刀,整個藤甲就散架了,實在是編製的工藝太感人,加上草原上也沒有更適合的材料,隻能勉強對付著,反正有了總比沒有強。
所以,在他們麵前,身穿二十一斤厚的鎧甲,頭頂兩斤重的頭盔的漢軍,已經算是重裝騎兵了。
而且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們發現麵前的這支漢軍騎兵,似乎比他們以往見到的漢軍更強大,防禦力也更強。
“不要再說那些沒用的,我們的表現,至少不能比東胡人更差,不然的話,這一仗就白打了!”冒頓單於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
他也知道打不過啊,可打不過也得打啊,不然還能咋?
於是緊接著催促道:“上!全部都上去,讓東胡人合兵,用身體,用戰馬去堵住漢軍,不要再讓他們往前推進了,大家原地不動去打!”
冒頓單於突然發現,草原人引以為傲的速度,現在成為了擊垮他們的因素。
防禦力不行,敵軍兵器攻擊範圍更大,這導致了東胡人一邊倒的敗仗。
這個時候若是讓漢軍打穿了下麵的那支軍隊,即便是匈奴人的士氣也會跟著受挫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停下來,大家原地不動的打。
你漢軍衝不動了,我人多,我一個打不過,我三個一起上總行了吧?
就不信你有三頭六臂,你能照顧到各個方麵。
想到這裡,冒頓單於又有些緊張,他心裡麵也有些打鼓了,但是卻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可那數萬女人該怎麼辦啊,難道真的要被漢人給搶走了嗎?
忽然間,冒頓單於想到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麵色忽然大變。
“快,派人去四周探查!”
“大單於,怎麼了?”有人不解道。
“漢軍的騎兵都在雲中郡方向,而那裡的騎兵人數應該是十多萬人的,現在隻有三萬左右,其他的十萬人呢?”冒頓單於想到了那些還沒露麵的漢軍騎兵。
而聽到冒頓單於的話,眾人也不由得有些心慌。
“那咱們趕緊撤吧,這可能就是個圈套?”
“也許他們南下去追王子了呢?”
“對,漢人的狡猾,大家都知道,這些人可能就是來拖延我們的。”
“不好,王子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