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見狀,笑道:“您這時候,總算是知道論資排輩了?說起來,你的父親,還要喚我一聲公主殿下的。也不知,你父親那樣的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怎麼就養出了你這樣的小人心性的兒子。”
夜瀾此刻臉上已經十分不好看,道:“既然姑姑當我是晚輩,那也沒有一言不合,就拆了我這木須宮的宮門的道理的!”
青鸞已經懶得跟她廢話了。雙手上下翻飛之間,一柄長劍,已然出鞘。
姑姑都已經出了劍了!
汀藍毫不猶豫,也祭出了長劍。
夜瀾自認為自己的修為,是在姑姑之上的。至於汀藍,不過是雪閣的一個小輩而已,他還沒怎麼放在心上的。
兩個人合力打他一個,他就不太高興了。
要是贏了,總歸是殺了姑姑的威風。要是輸了,未免有些吃虧的。
他當即往後退了一步。
“姑姑且慢!”夜瀾道,“能得姑姑的指點,是夜瀾之幸,隻是兩位一起上的話,未免讓夜瀾自顧不暇了。姑姑是長輩,怎麼好隨隨便便出手的?要不,汀藍仙子,和我切磋切磋?”
汀藍聞言,看了看青鸞。
上一次,在羅浮山,就連姑姑,也不敵這位看起來還是十分年輕的魔帝。
自己,又有幾分勝算呢?
還有,那一處地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當?
此刻,遠在千裡之外的歸稷山,紫微帝後攬著帝後的胳膊,坐在熱烈的木棉花之下,語氣溫柔得,猶如三春的暖陽:
“我自小,就是在這歸稷山長大。”
在這句話剛剛落下之後,忽而聽得虛空之中,傳來了一聲巨響。
兮水的思緒,立刻被抽離,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紫微帝君臉上十分不悅,指尖微動,道;“隻不過是木須宮裡,又不安分了。到底有姑姑和洛山那丫頭在,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兮水看著眼前的木棉花,熱烈燦爛,似乎可以點亮了心底的幽暗,頓時也放下了心來。
那木棉花深處。有一個紅色衣衫的男子,負手而立。
紫微,都來了歸稷山了。
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起那一切呢?
躺在歸稷山的深處的承天劍,依舊還沒有蘇醒。哥哥,也還在沉睡嗎?
那個妙華境的帝君,到底和哥哥,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承澤滿心都是疑惑。
既然那廝認得紫微,為什麼,卻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呢?
紫微,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師尊嗎?
承澤覺得,自己的內心,亂得很。
什麼時候,這一切的疑惑,能夠真正地解開呢?
還有嫂嫂,怎麼也不認識自己了呢?
明明以前,嫂嫂對自己極好。每次少昊那廝,欺負了自己,嫂嫂都會訓斥少昊一頓。
可惜了,自從哥哥嫂嫂去後,整個九重天之上,似乎,再也沒有人,能夠認得自己了。
沒有誰,記得自己了。
即便是紫微,看見自己,也隻是清清淡淡的,打個照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