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要報仇！報仇！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這就是方如柏被廢掉渾身經脈時，最後聲嘶力竭吼出來的話語，那恐怖的，猶如尖刀般的瘋狂眼神兒，還有那滿是鮮血的一張扭曲麵孔，都給羊玉清留下了抹之不去的巨大陰影。
一直到了今天，她偶爾還會做噩夢，夢到方如柏麵目猙獰的來找她報複，真的把她沒賣去了最最低賤的青樓之中，過著一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羊玉清每每想到這裡都會感覺身子發冷，但是今天再見到這位方家二少爺的時候，怎麼感覺他沒有那麼壞了呢？
是他這五年之中變了，還是自己的錯覺？
羊玉清轉動著心思，一時間隻感覺腦袋裡亂哄哄的成了一團麻，程皓這會也轉了回來，手中端著個石碗，顯然就是用一整塊石頭砸開形成的簡陋盛器。
放到她的麵前，碗中是一汪清水。
“？”羊玉清抬頭看著程皓，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程皓無奈道：“給你喝啊，也這麼半天了，你就不渴的嗎？”
“啊？啊！”羊玉清這才回過神來，她還真的是感覺渴了，其實在入畫對她下手之前她就已經渴了，這才叫入畫去倒的茶水。
如今又是昏迷又是看程皓治療入畫的，自然也是渴的厲害，隻是之前一直心情緊張自己都沒能察覺，現在被程皓一提，登時喉嚨都在咕嚕。
她小心翼翼的盯著程皓端起了水碗，放到唇邊卻又停住，哆嗦道：“你沒在這裡麵下藥吧？”
“你有病啊？”程皓撇嘴道：“如今你中了散靈粉，手軟腳軟的，我要收拾你還用下藥？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喝給我。”
“咕嘟咕嘟咕嘟！”羊玉清見程皓伸手要來拿碗，登時一仰脖兒，乾了！
程皓見她喝的暢快，於是壞笑道：“我是沒給你下藥，不過在裡麵吐口水來著。”
“噗嗤！”
羊玉清就噴了，這一大口水啊，都噴到蹲在她對麵的程皓臉上了……
程皓也呆住了，片刻後大怒：“你敢噴我？”
羊玉清卻是無視他的惱火，直接大哭起來：“嗚嗚！你這壞人！欺負人！你居然往我水裡吐口水！我，我還喝了！哇！我不活了！”
程皓的怒火瞬間被熄滅，他也是閒的，好端端的逗這小丫頭做什麼？怎麼看著跟欺負小孩子似的。
於是擺手道：“逗你玩呢，我哪有那麼缺德，沒吐口水，你甭哭了。”
羊玉清卻是不肯聽的，哭得自己直抽抽兒。
程皓看了都有點彆扭了，他有這麼不招人待見和值得嫌棄嗎？
“你，你真沒吐？”羊玉清抽抽著可憐巴巴的看著程皓，似乎是一定要從他那邊得到個準確的消息才肯罷休。
程皓無奈了，拿出哄孩子的勁頭道：“真沒吐。”
羊玉清委屈道：“那，那我把水都吐你身上了，真，真是對不住你。”
程皓徹底沒脾氣了，擺擺手示意不要緊的。
羊玉清卻又道：“可，可我還是渴啊，都沒喝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