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死了,我殺的。”童剪說到這正好把院子掃乾淨了,這就轉身進了房間。
程皓沉默的就站在外麵等待著,不大功夫後,童剪從房內出來,對著程皓綻放出一抹十分蒼白的笑容,然後就朝外走。
程皓也不追問,就那麼靜靜的跟著,跟她在小店內打了酒,又跟她一路走到鎮子的東北角外。
這裡是一片歪七扭八的墳地,不是人們故意埋成這副樣子的,實在是大戈壁上的風沙磨人,也磨東西,做的再怎麼好的墳墓被風沙吹個兩三年,終究也就是這麼一副模樣了。
童剪走到一個墳墓前,蹲在地上就燒紙,邊燒邊倒上酒灑在墳墓上,自己又倒了開始喝,也不說話,也不哭,就那麼木然的執行著一切,仿佛一個儀式,又仿佛隻是毫無意義的重複動作。
等到一切都做完,童剪就乾脆盤坐在墳墓前回頭看程皓:“師傅,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
程皓搖頭笑笑,坐到童剪身邊:“不想說不說也成。”
童剪苦笑道:“我可是殺過自己一個師傅的人,你不怕啊?”
程皓也笑:“不怕,你又打不過我。”
童剪低頭想了一會,這才開始敘述了起來,她的描述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就好像是在說著彆人的故事一樣。
自從童剪的父親也沒了之後,她也還是一直住在自己家裡,白天跟著師傅學本事修煉,晚上就守著家等父親回來。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兩年,她也從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長成了十三歲的少女。
童剪天賦好,又修煉武道,模樣自然就要比同齡的其他女孩兒可愛漂亮不少,她師傅看她的眼神兒也就漸漸的變了。
最初童剪還沒在意,但是到了後來,師傅教導她修煉時候的動作也開始變得毛躁起來,捏捏手,捏捏腳的,逐漸開始不規矩。
童剪沒人教,她是不大懂得這些的,不過畢竟是人之本能,漸漸的她也就明白了,明白了,於是就開始害怕。
但是這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怕什麼,它就越是來什麼。
終於在一天晚上,周師傅摸進了童剪的小院子裡,試圖占有她,而也正是那一夜的危險逼近,讓童剪第一次爆發出了雷霆武者的特點。
隻一下,就將色迷心竅的周師傅腦袋摘了下來,隻一下。
之後童剪便將周師傅給埋了,她以為自己會很害怕,但其實沒有,反而還十分平靜,鮮血,死不瞑目的師傅人頭,都沒能讓她感覺絲毫恐懼。
不過第二天她就走了,離開了家,離開了陵水小鎮,走前在門上掛了一串紅辣椒,就像是以前一樣。
程皓聽完沒說什麼,隻是伸手揉揉童剪的頭,而童剪則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那樣,任憑程皓揉著自己的腦袋,還微微眯縫起了眼睛。
風又大了,寒冷的深夜戈壁氣候卷來,卷在兩個人的毛皮襖子上,卷得皮子哢哢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