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無常那些年!
呔!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鐵定是豹尾那家夥夥同它鬼,要將我那原本就不富裕的無常殿洗劫一空!
想想我枕頭下麵可還藏要緊東西呢!
我趕緊八百加急連跑帶飄地趕回去,尋回內院。卻見院內無鬼,心中不由大駭!
這速度莫不是也忒快了吧!
我趕緊追進日始宮查看,可房裡的東西卻是原封不動地擺在各處,不見得有被行竊過的痕跡。
我呆了片刻,大夢初醒般,急忙跑去查看我枕頭下麵的東西。
幸好,幸好,得祖師爺保佑,此物免遭毒手
那,既然賊不在我這裡,就應該是先跑進黑無常的夜初宮去了,比較值錢的小黑鬼都已經升天了,裡麵估計得比我臉都乾淨。
思及此,我從容地正了正衣袍,兩手攏進袖中,慢慢悠悠的前去夜初宮抓鬼。
我這前腳剛踏出宮門,忽聽得身後一聲疑喚。
“白大人?”
是豹尾那家夥的聲音。
我回頭瞪他,腳步卻沒停,直到,腦袋地硬生生撞上了一麵堅硬的牆。
我目光仍盯著豹尾,目睹了他臉上的喜色在我撞牆的瞬間垮成了驚愕。
這等場麵被他瞧見,他絕對死定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無常殿我待了三百年,說句大言不慚的話,這裡的哪塊小石子該在哪兒,我都一清二楚。
沒道理我不看路就撞上牆啊?
而且,我伸手摸了摸,這牆錦緞般觸感還有些不錯
腦中倏爾閃過一道電光,我訕訕的順著指尖的觸摸到玄色衣袍的地方往上看。
彼其之子,美無度!
仔細瞅瞅,這不是就是那日在通幽橋上的那個嬌羞傲慢的小鬼頭嗎?
我眨巴眨眼,揣測他定是日前羞澀離開之後追悔莫及,夜不能寐,忍無可忍就親自上門來尋我。
其實我這隻鬼很好說話的,如果他肯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我當然可以既往不咎接納他的。
可是,他怎麼遲遲不開口?
相反,他身子一側,微微偏頭,衝我身後的豹尾不屑道“這是婢女嗎?我不需要!”
然後,他又一次輕飄飄地繞過我,繼續四處打量著與夜初宮一院相對的日始宮。
無知小鬼,愚笨不堪!
豹尾見我臉色不好,立馬狗腿的跑過來攙著我坐下,一邊拿著袖子給我扇風,一邊嘿嘿地賠笑。
我皺著眉頭睇他,下巴朝院子裡那家夥一點“他乾嘛的?男寵嗎?我不需要!”
後麵一句,我生怕他聽不見,還貼心的提高了調門。
依葫蘆畫瓢,以其鬼之道,還治其鬼之身!
豹尾立馬抖著手來捂我的嘴,一口一個祖宗的喊。
瞧著院裡那廝身形明顯一滯,我心裡就說不出的舒坦。
他轉身過來,臉色一陣古怪,青白轉換之間又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豹尾身上,叱問道“她是誰?”
我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斜睨了眼進退兩難的豹尾,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豹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堆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語氣也是說不出的惶恐。
“二位大人稍安勿躁啊,以後這黑白無常兩差,需得二位配合照應才是!”
“他?”
“她?”
我和那傲慢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此等慘不忍聞的悲呼。
眼見場麵失去控製,豹尾眼珠兒一轉,恍然拍手道“我突然想起我宮裡還有隻黑得五彩斑斕的小烏鴉等著喂食呢!”
“二位大人既然已經愉快的熟絡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沒影兒了。
偌大的院裡,隻餘我和傲慢鬼一站一坐在那兒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