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聽得武屠夫罵言,心中大喜,笑嘻嘻道:「嘻嘻,嘻嘻,他龜爺爺的臭狗子。」
武屠夫朗笑出聲,續道:「陸兄弟從未習過撫仙派任何劍招、心法,卻有一雙好眼,凡是他見識過的招式,絕不會忘。要我這屠夫來說,陸兄弟乃當今武林公認的後起之秀第一人!且為人好善樂施,經常救濟貧困人家,在中原一帶可說是廣受好評。而心兒小姐,乃撫仙範曲直掌門孫女,年方十七,可當真是貌美如花,如那牡丹一般潔淨,據說範千金自幼愛廣攬群書,能言善辯;三年前則習得範老先生的瀛仙劍法……唉呦!對,對,說到範老先生,司馬小兄弟,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司馬烏爾正聽得樂不可支,心中向往那二名青年美人究竟是何等人物,誰知武屠夫被這席話拋了回來,令他一時間全然摸不著頭緒,隻得愣愣道:「小心什麼?」
武屠夫道:「他奶奶的,這可說到我氣頭上,範老先生身為武律道盟盟主,固然有情有義,但當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每每都將難題扔往咱們……」話說至此,葉道源突然放下茶杯,兩眼斜瞟過來。
武屠夫心下一陣機靈,頓時備感大敵般,連忙改口道:「範、範老先生那一手瀛仙劍法使得可是絕倫驚豔,司馬小兄弟,你若是親眼見識過了,定也會佩服那老……老、老先生,哈,哈哈……」
葉道源歎了口氣,道:「師弟,若是讓師父聽到這話,定要打得你皮開肉綻。」他看向司馬烏爾,笑道:「小友,你可也是收到範老先生邀函而來?」
司馬烏爾道:「正是,家母不克前來,小子也就代行而來。」
武屠夫搶著道:「這可來得巧啊,範老爺子向來很得人望,這場婚宴,各路英雄豪傑定會奔湧而來,古撫仙三大派、少林、武當、峨嵋、靈瑤……」接連說了許多江湖豪傑之名。
葉道源笑道:「小友,如若你不著急,就隨同咱們二人前行罷,路上也好有人作伴。」武屠夫、司馬烏爾聞得這話,不由齊聲叫好。
葉道源接著望向袁月,道:「袁姑娘之後有何打算?」
袁月啃著花生,吃了幾塊,似覺口乾舌燥,順勢拿起未喝完的酒杯,仰頭ㄧ喝,酒剛入喉,自然又是大聲呼氣,小臉紅通,打了一個嗝,道:「其實不瞞三位,我正是從撫仙派下山來玩,準備要回去呢。」
武屠夫奇道:「袁姑娘自己一人下山而來?」袁月道:「是啊,我在撫仙派中正愁無聊,心想這撫仙鎮距離撫仙派倒也不遠,就下山來玩啦。」武屠夫喜道:「莫非袁姑娘是撫仙派門人?那太好了,咱們同屬道盟一員,今後可不會無聊了。」袁月搖搖頭道:「不是,我也是受邀參加婚宴。」
葉道源一聽袁月是自行下山,細想這撫仙兩地雖說不遠,但前往撫仙派的穀堆山山道,有峽穀險地,讓一名小娃兒獨走,未免太過危險,道:「既然如此,袁姑娘何不多待上一晚,咱們明日一早,一同前去撫仙派,也好相互照料。」
袁月和三人相談甚歡,隻覺這是個不錯主意,但念頭一轉,心忖:「賭狂不知道我跑了出來,若是被發現,可少不了一番苛責,那倒是麻煩。」他道:「道長好意,莫敢不從。隻是我家爺爺還等我回去,要是被發現我一日未歸,他定會打花我的屁股,因此我得趁天未黑,趕緊回去。咱們不如約在撫仙再聚,如何?」
三人一聽,雖感不妥,但見袁月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紛紛起身和袁月道彆,道儘關切之言。
待袁月走後,三人又聊一陣,把酒言歡,酒過溫腸,一陣說不儘暢快。
武屠夫興致大發,一會兒聊及中原之事和江湖近況,一會兒聊及街巷閒話雜談,一會兒聊及江湖傳聞,司馬烏爾靜靜聽聞,偶時插上一嘴,也是心情暢爽。他便即奉上在西域所聞來種種知識、傳聞,同樣聽得武屠夫、葉道源兩人好生驚豔。
聊至途中,見外頭天色竟是漸暗下來,三人投機大笑,投了野店,擇定隔日啟程。
隔日一早,三人找家店麵,用過饅頭、清粥,便即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