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行出洞口,就被兩名聖教士兵發現,一左一右攔了下來。
袁昊仗著有墨竹小姐在,性命有所保障,倒也不怕,將托盤抬高,道:「敢問兩位大哥,收拾夥食的地方,在哪兒?」
兩名士兵早聽比恩隊長提過此事,明白眼前這小女娃兒,當是那被捉來的可憐人,頓時憐憫心大起,簡單問過幾句,卻發覺這小女娃兒嘴巴功夫好生了得,自己說一句,她便能劈哩啪啦說上一堆,如泉流般川流不息。二人暗暗納罕,放眼細看,這一觀之下,均是嚇得一大跳,彼此相視無語。
有一人道:「喂,這就是隊長說的,那、那醜……」
另一士兵忙喝道:「住嘴,你這人還有沒有教養?對一個可憐小娃兒說那等話。」
那士兵慌忙道:「是,是。」
另一士兵柔聲下來,道:「小娃兒,出了信道,往東北角過去,那個大帳,便是炊事處了。」
袁昊謝過二人,持托來到崖邊,不由愣住,當時爬上崖頂,手邊並無其餘他物,爬上來飛快自如,不覺有甚麼問題,但是如今一手邊拿著托盤,又不得胡亂使用道氣的情狀下,又該如何邊爬梯下崖?
兩名士兵見袁昊處在崖邊,臉色糾結,久久佇立不動,想起他身世可憐,紛紛神情大變,以為他是想不開了,忙上前阻止,強硬帶他來到洞旁一處暗路,路雖窄小,當可安全步行下山。
袁昊行入信道,眼見兩側的燭火皆是點亮起來,整個信道紅紅火火一片,明亮可見。步過半途,耳中忽聞一陣吵雜人聲,心臟怦怦亂跳起來,而身為瀛海島人的自覺,更是令他又謹慎幾分。
他尚未行出信道,一股充斥酒味、汗臭味、血味的惡臭當即撲鼻而來,眉宇微蹙,搖了搖頭。
當行出了信道,放目一掃,目光所見一切,竟是令他腿微踉蹌,險些就要暈去。
隻見眼前是塊大平地,左右兩側滿滿都是大帳,帳篷中火光隱隱,人影紛多,笑聲不停,好似在舉杯暢談。在營地正中央,則有一群白袍在身的聖教士兵,乍看之下,少說有快五十餘人,各各就地而坐、而臥,鎧甲、兵器同樣隨意而放。
眾人嘻笑怒罵,菜肴滿地,觥籌交錯,聲響不絕。
這等情狀,根本大出袁昊預料之外。
袁昊兩眼大瞪,心底忍不住衝動,低聲罵道:「我……草!」
他記得那約翰曾說過,這回聖教是趁著瀛海島破界,中原舉世矚目之際,偷偷潛入中原。原以為他們隻是來勘查中原情報,時間一過,便會悄然班師回朝,想不到來的人數卻是不少,五十餘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所幸撫仙鎮中的武者本來就不少,加上有撫仙衙門和鄰近於旁的撫仙派,倘若這五十餘人想強攻撫仙鎮,倒也絕無可能。
「聖教究竟想做些甚麼?此次機會千載難逢,我可好好瞧得仔細明白。」袁昊向東北角行去,穿過幾個石牆石柱,目光一轉,就見仍有不少巡視警戒的聖教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