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官是官,商是商!求訂閱)
“程兄,你剛才攔我做什麼?”
“為什麼不讓我把那件事說出來?”
嵇恒走了沒多久,一名商賈就質問起了程鄭。
程鄭微微蹙眉,歎氣道:“黃兄,我們現在雖倒向了官府,但官是官,商是商,兩者是不同的,我們沒資格提太多要求,做人要適可而止,做商更要看清形勢。”
“太過激進,隻會害了你。”
“你以為我不知伱當時在想什麼?”
“想趁著我等淪為‘官商’,又給了官府大量利益,便想借此讓官府放開限製,將我等私下做的‘田地買賣’‘貸錢’‘買賣人口’等事,徹底的確定下來,變的合情合法。”
“但這個口是不能開的。”
“這些東西更是不能擺到明麵上的。”
“官府這段時間這麼嚴查我們,難道真就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不可能的。”
“官府私下恐早就查到了。”
“但這鐘先生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
“為何?”
“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不提。”
“因為官府是信不過我們的,我們私下做的這些事,在大秦商律下,便是今後懸在我們頭頂的刀,始終高掛在我等脖子上,隻要稍微引得了官府不滿,這口刀就會瞬間落下。”
“這是官府特意攥在手中的威脅。”
“你認為說出來會有用嗎?官府會同意嗎?”
此人臉色微變。
馮棟等人麵色陰沉。
他們對此其實早已心照不宣。
雖然心中很是不滿,但正如程鄭所說,官府是不會輕信商賈的,就算商賈將自己全部身家壓上,官府依舊不會信,相對於信任,大秦朝廷從始至終更相信威脅把柄。
就算知道,他們也無可奈何。
眼下他們對官府具體如何施為是一無所知的。
而今也不清楚曹炳生等人的情況,又豈敢輕易的去招惹朝廷?
一旦讓鐘先生不滿,恐怕已被拋棄的‘曹炳生’等人就笑了,何況他們又怎知鐘先生所說是真是假?
他們沒得選。
幾人對視幾眼,眼中滿是苦澀。
他們全都緘默不語。
走出後堂。
一陣涼風吹過,讓人不禁一顫。
他們沒有開口,行色匆匆的各自離去。
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馮棟的腳步很慢,比來時穩健不少。
他們這幾人從始至終都沒問過被抓的人的情況。
他們其實不太敢問。
唯恐提醒了官府,讓官府能更得寸進尺,不過眼下離開了獄衙,馮棟的心思漸漸活絡起來,他不認為官府會做的太過,馮振等人多半還會關一陣子,等到鹽鐵之事落下,便會將他們放回。
隻是這一來一回。
他們這些鹽商鐵商卻完全變樣了。
蕭瑟。
半刻鐘後。
馮棟回到了馮宅。
見到馮棟回來,馮家一陣欣喜。
馮策急忙迎了上來,激動道:“父親,我就知道,父親你不會有事。”
馮棟看了看四周,臉上擠出一抹微笑,道:“我有些乏了,你們就各自散了吧。”
說完。
一搖一晃的朝書房走去。
馮策緊緊跟在身後。
等父子二人進到書房,將門窗關掩好後,馮策紅著眼道:“父親,你可真是要嚇死我了,若你回不來,我們馮氏恐真就要散了。”
見馮策一臉悲傷,馮棟輕歎一聲。
他沒有開口。
隻是費力的坐到主座上。
氣氛很壓抑。
馮策在哽咽了一陣後,漸漸恢複了平靜,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出門給馮棟倒了一碗熱湯,而後恭敬的立在一旁。
見狀。
馮棟才緩緩開口道:“族中這段時間逃亡的名單整理出來了嗎?”
馮策麵色一滯,尷尬的撓了撓頭,道:“父親,這過去都是兄長在做,我.我沒有做,但族中這段時間逃走的族人,已快七八成,就父親你前麵去官府時,族中又有幾人逃亡了。”
說著。
馮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馮棟眼中閃過一抹淩厲,帶著極為不滿的鬱氣。
他深深的看了馮策一眼,想到馮策的所作所為,心中暗暗一軟,搖了搖頭,道:“你等會將族中逃亡人員的名單整理好,今後這些人不再是我馮氏的族人,也不準再讓他們回來。”
聞言。
馮策臉色微變。
他驚疑道:“父親,是要將他們逐出家族?”
馮棟冷哼一聲,不屑道:“我馮氏這次遭劫,他們不僅沒想著跟族中共患難,還直接私拿錢財逃亡,這種人豈能繼續留下?”
“我馮氏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聽到馮棟的話,馮策目光微動,似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欣喜,道:“父親此話之意,是我們馮氏已逃過去了?不會再被官府盯上了?”
馮棟點了點頭。
馮策興奮道:“我就知曉父親一旦出手,我馮氏就定然無恙,那些吃裡扒外的家夥,我早就看不慣了,以往若非為了族中穩定,不願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也配待在族中?平素做事一塌糊塗,遇到事就想著糊弄,早就該讓他們滾了。”
“父親放心,我會處理好。”
馮棟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