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這未嘗不是公子的一點孝心。”
“臣的確有一些私念,但更多的是以家國為念啊。”
“臣實不忍陛下再如此操勞了。”
聞言。
胡亥眼中露出一抹掙紮。
他已為趙高說動。
他的確沒有了爭鬥之心,但作為始皇之子,對始皇始終是充滿著崇拜的,而且身為人子,眼見自己的父親宵衣旰食,自己卻在一旁袖手旁觀,這無論如何都是不應該的。
最終。
胡亥還是鬆口了。
他輕聲道:“多謝趙卿提醒,我的確有些疏忽了,父皇舟車勞頓,還要日夜處理周邊政事,的確太過操勞了,父皇的身體也未必經得起這般損耗,我作為人子,理應為父皇分擔一些。”
“隻是.”
胡亥神色有些猶豫,遲疑道:“我雖為父皇帶上跟隨巡行,但父皇從未讓我處理過政事,眼下貿然向父皇提出,恐會引得父皇不滿。”
聽到胡亥終於鬆口,趙高不禁喜出望外,連忙道:“公子儘管放心,臣之所以來勸公子,正是因一些朝臣感念陛下之辛勞,想讓公子出麵勸說一下陛下,眼下既公子有心,我去將此事告訴給其他朝臣,他們當會向陛下進諫的。”
“如此.”胡亥輕吟一聲,最終點頭道:“便依你吧。”
“臣遵命。”趙高難掩激動道。
軺車咯吱咯吱向前。
趙高站在原地,目送著軺車遠去。
良久。
他才直起身。
趙高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雖天氣清寒,但他的額頭早已溢出了不少汗水,不過對於被汗水浸濕的袖子,趙高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神色很是得意。
他冷笑道:“胡亥公子,你的確成長了。”
“若是之前,我根本不用多費這麼多口舌,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何心性,我又豈會不知?眼下這麼好的時機,我趙高又豈能就此錯過?”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若非你對陛下充滿著感恩,我這次想說動你,恐還沒有那麼容易。”
說著。
趙高抬起頭,遙望向天空。
他冷聲道:“嵇恒,你這蠱惑人心的本事屬實是厲害,不僅將扶蘇耍的團團轉,還讓胡亥也偏信於你,我這十幾年的相處,竟還抵不過你一兩年的認識?”
“嗬嗬。”
“但那又如何?”
“未曾踏入到仕途,又豈能知曉權勢的迷人?又豈能知曉掌握權勢的快感?胡亥之前的確為你蠱惑了,但你能騙得了他一時,騙得了他一世?”
“他終究會醒過來的。”
“到那時”
“你將會被胡亥徹底視為仇敵!!!”
趙高冷笑一聲。
現在胡亥雖對他依舊充滿著防備,但這次的巡行道路還很長,他有的是時間重新贏回胡亥的信任,而在這段時間裡,他也會不斷讓胡亥感受到權勢的魅力。
他相信。
沒有人能抗拒權勢的誘惑。
沒有人!!!
哪怕是他這樣身體有缺的人尚且都抗拒不了,又何況是本就有機會登臨大位的胡亥?
趙高收回目光。
望著地上的車轍,他朝另一輛軺車走去。
他這幾天並沒有閒著,一直在暗中走動,跟不少大臣都通了氣,也早就商量好了,他們等幾日便會以擔心陛下健康為由,也為避免讓陛下在巡行途中露出疲態,因而將向陛下進言,懇請陛下將一部分政事交由隨行官員處理。
正常來講,就算是政事下放,也當是丞相經手。
但這次隨行的還有一個胡亥。
胡亥乃大秦公子。
而趙高在過去一年間沒少對外走動,也是拉攏到了不少朝臣,這些人同樣樂意見到,胡亥在始皇心中地位不斷抬高,因而也願意去抬胡亥一手。
到時朝臣聯名上書之下,請求讓胡亥來幫著處理政事,未必不能成行。
一刻鐘後。
趙高心滿意足的從軺車中走下。
他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由得也是心中大快。
步下生風。
不過趙高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謀劃最終能不能成行,還有一個最大的阻礙,便是丞相李斯,對於李斯,他一直都很忌憚,此人心計很深,也善於鑽營,更重要的是,李斯對權力的欲望,跟自己相比也是隻強不弱。
李斯不一定會鬆口。
但趙高也並沒有太過擔慮。
因為他現在還是名義上的中車府令。
駕駛這些軺車的小吏,目前也還得聽他吩咐,李斯畢竟是年過七旬的人,身體又豈能經得起太多顛簸折騰?
李斯若不鬆口。
他有的是辦法讓李斯鬆口。
鄉間有些話說的很好,縣官不如現管,他這中車府令,實則就一鬥大的官,但在巡行的路上,卻也有著一點小小的權力。
他並不介意來點權力的小小任性。
畢竟
駕馭馬車的韁繩在他手中。
隻要手段得當、細微,又有誰能察覺呢?
趙高望著還在前麵平穩前行的軺車,嘴角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
隻是這笑容很冷。
車隊繼續向前行駛了兩個時辰。
嬴政終於下令紮營,陳郡也成了車隊的第一屯行營。
此時。
車騎停留的地方是陳郡陽夏縣。
車騎停下沒多久,一份帶著泥印的密信,就傳送到了趙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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