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墨家對人才有三個基本點。”
“第一是‘親士急賢’。”
“《墨子·親士》雲:入國而不存其士,則國亡矣!見賢而不急,則緩其君矣!非賢無急,非士無與慮國。緩賢忘士,而能以其國存者,未曾有也!”
“第二是‘眾賢厚國。’”
“《墨子·尚賢上》雲:.國有賢良之士眾,則國家之治厚,賢良之士寡,則國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務,在於眾賢而已。”
“第三是‘尚賢乃為政之本’。”
“《墨子·尚賢中、下》雲:.尚賢,為政之本也。何以知尚賢為政之本也?賢者為政,則饑者得食,寒者得衣,亂者得治,此安生生!.尚賢者,天、鬼、百姓之利,而政事之本也!”
“魏國以偽尚賢之道,塞天下耳目,誠天亡之國也!”
聽著嵇恒對人才的見解,扶蘇後背已然濕透。
他卻是感覺,嵇恒說的就是大秦,大秦這些年,的確尊賢,但也隻是口頭上尊賢,並不會予以重任,而且自大秦一統天下以來,朝野上下都有著一股傲慢跟驕橫,認為天下人才都為秦人,自會主動投效,何以再如過去從布衣中搜尋?
而且大秦對於人才使用,大多局限在了功臣子弟,亦或者是秦人子弟,鮮少會真的重用六地士人。
因為朝廷始終抱有戒心。
而這豈不就是魏國當年的‘外寬內忌’?
失才便要亡國。
若是大量士人無法施展抱負,那所謂的皆為秦人,恐反成了吳起所說‘舟中之人儘為敵國也’。
想到這。
扶蘇不由冷汗涔涔。
他已然是明白,嵇恒為何讓自己上書頒布求賢令了。
為的便是儘可能的招攬人才,避免天下才士流失,從而讓大秦避免落入到魏國那般的荒謬處境。
扶蘇深吸口氣。
臉色已變得十分嚴肅。
不敢再抱有任何的僥幸跟輕視。
昨日之趙魏韓,未嘗不是今日之大秦。
嵇恒輕歎一聲,感慨萬千道:“三晉趙魏韓之亡,是過去華美壯盛的中原文明以崩潰形勢彌散華夏的開始,曆史的看,這種崩潰具有使整個華夏文明融合於統一國度而再造再生的意義,具有壯烈的曆史美感。”
“然究其根本。”
“三晉政治文明賴以存在的框架,實則已完全不適宜天下,而三家之變法,又存在著明顯缺陷,這種缺陷實則是一致的,便是變法不徹底,沒有延續性,更沒有後續,國家形勢下不具有激勵社會的強大力量,雖能因變法強盛一時,然在滾滾曆史洪流下,注定被轟擊的支零破碎。”
“事實上,秦國也一樣。”
“在秦獻公之前,秦國內部的兵變之頻繁絲毫不亞於趙國,對人才之排擠絲毫不輸於魏國,政見之短視,內爭之頻繁,同樣不弱於韓國,而在如此艱難複雜的局麵下,商鞅變法的橫空出世,卻是徹底扭轉了局麵。”
“使得秦部族在重刑威懾下與激賞獎勵之下,最終凝聚成讓天下為之震撼的力量。”
“隻不過大秦立國這十年,大秦已再度陷入到了這般境地。”
“而這即是更法的意義。”
扶蘇恭敬的朝嵇恒行了一禮,沉聲道:“扶蘇受教了,扶蘇已將先生之言記下,回去便自省眼下種種所為。”
對此。
嵇恒輕歎搖頭。
他並未就扶蘇多說什麼,繼續往後續說起。
“接下來是燕。”
“燕國其實並無什麼好說的。”
“不過是一起固守王道傳統的悲劇罷了。”
“燕為擁有天子血統的老貴族,尊嚴的秉承著遙遠的傳統,孜孜以求的追求著祖先的仁德。”
“雖嘗試過異動,但逆潮流之下,也是很快敗亡。”
“戰國之世,興亡選擇驟然尖銳起來,而燕國麵對古老的政治傳統與不變則亡的尖銳現實,卻是時刻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一方麵在政治權力的矛盾衝突與邦交之道的國家較量中,依舊奉行著過時的王道傳統,妄圖繼續以王道大德來平息日漸激烈的厲害衝突,整個戰國,燕國都顯露出於當世格格不入的迂腐,以及一股濃烈的迂政之風。”
“另一方麵。”
“在變革內部體製與迫切需要增強國家實力的現狀麵前,燕國的變法實則是迫不得已,而且也變得十分有限,稍見功效便戛然而止,這種搖擺不定的狀態,自是造成了國內巨大的割裂,甚至嚴重到兵變內亂,樂毅變法所積累下來的國家實力,也在這般兵變內亂下,瞬間被衝擊的蕩然無存。”
說到這。
嵇恒也不由嗤笑連連。
樂毅當年伐齊,秋風掃落葉般,攻下齊七十餘城,但也僅此而已。
以當年燕國強大的實力,何以五年時間攻不下最後的兩座小城,以至於功敗垂成?原因同樣便在於王道上。
樂毅在燕國的變法,根本沒觸及燕國的王道傳統,隻能說是休養生息,整頓吏治,訓練新軍等少數幾項,誠然,的確積蓄了力量,也在破齊之戰中大顯威風,但後續燕國的王道理念舊病複發,妄圖通過圍城來讓齊國自行瓦解,最終落得草草收場。
不禁讓人感歎荒誕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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