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可能會直接怒罵。
因為天下不缺人才。
哪怕是他,也會對這些人,高看幾眼。
聞言。
而今族中人丁稀少。
“有,字叔。”吳廣隨口答道。
吳廣下意識想接過,但看著自己帶著泥土的手掌,又連忙縮了回來,隻是眼中又充滿了不甘跟渴望,在猶豫了一陣後,將帶著泥土的手,放在身上用力的搓了幾下,等到上麵沒有泥濘,這才顫巍巍的接了過來。
他也實在不明白,為何扶蘇會變成這樣?
原本好端端的仁義之人,為何就變得麵目全非了?變得不知禮數、不知教養了?為了貪圖一時之短利,而舍棄天下大義於不顧,實在是讓人痛心。
“自然是真。”袁生挑眉,隨即似想到了什麼,將手中竹簡遞了過去。
選擇可太多了。
也是任由他們哄鬨取笑。
“你對出仕有興趣?”袁生又問。
那便不好再回頭了。
他隱隱意識到了。
四人將這份謄抄來的竹簡棄之如履。
“如此貶低我等士人,當真是其心可誅。”
這求賢令,非是為自己。
想到這。
“若是能往上爬一爬,處境可能會更好。”
“到時我們或許還能得你照顧。”
高風險,高回報。
但他也清楚。
但也僅僅是處理了一個縣官而已,陽夏縣的黑暗並不止一人,若自己沒有其他手段跟門路,今後依舊會被逼到死路,到那時,難道還去指望秦廷再次出手?
他對此不敢報太多奢望。
而這個袁氏也是大有來頭。
大秦若是亡了,那就亡了唄,跟他有什麼關係?總不能指望他做什麼吧?而且滅秦的人再凶殘,也不會去盯著一個微末小吏。
“今年能有個好收成就不錯了。”
敢把自己未來做賭注的人,也的確值得更好的對待。
但.
真的值得嗎?
袁生在心中不斷問自己。
“沒準就真當上官了呢?”
望著臉上喜色掩不住的吳廣,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了。
聽到這個消息,吳廣是深以為然。
也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吳廣家中情況跟他們差不多,不然何必也來當佃農?
最終他問起了吳廣,道:“你認為秦廷真的值得投靠嗎?”
跟吳廣是聊不出什麼的。
他其實也明白,這求賢令,的確是麵向底層的,但若是他們這般出身不錯的人前去,定能得到更好的對待,隻是大秦的前景實在晦暗,這也讓他始終不敢下定決心。
而且他很清楚。
相較於相信秦廷,他更願意相信自己。
袁生苦笑一聲,用竹簡敲打著自己腦袋,隻覺更加難抉擇了。
若是不成,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吳廣此刻正在袁氏幫工。
隻是隨著陳國滅國,袁氏也因此衰弱,到袁生的時候,家中僅剩幾百畝良田了,而因為家中無權無勢,更是沒少受地方官員欺壓,所以前麵也萌生了外逃的想法。
一旁又一陣哄笑。
“啊?”吳廣一愣。
求賢令三字赫然顯露眼前。
畢竟
不看出身,不看門第,不看身份,這對於他知曉的世道,實在是太難得了。
他當時同樣抱有這個想法。
袁氏是貴族,但是昔日的貴族,眼下家道早已中落。
袁生輕歎一聲,也是點了點頭。
他已沒有什麼想問的了,也問不出自己想聽的。
就在吳廣胡思亂想之時,一個頭戴竹冠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淡淡的掃了吳廣等人幾眼,便沒有理會,而是就在院中看起了剛到手的竹簡。
“家中的口糧也能餘下更多。”
吳廣也識趣的將竹簡遞了過去,眼中還帶著幾分不舍,但他早就將竹簡的內容,暗暗記下了,這能夠改變人生際遇的事,他絕不能錯過。
“可笑至極。”
他們其實也隻是打趣幾聲。
他們也很驚訝吳廣的膽大。
若是選錯。
“可恥至極。”
徹底斷絕了出仕之心。
“這求賢令便是我吳廣現在最好的機會。”
袁生愣了一下。
或者這也是求賢令的一個門檻。
不過,聽到這些佃農的話,院中的袁生卻是來了興趣,他看向這幾名裸著上身的佃農,問道:“你們中有人識字?”
他雙眼放光,激動道:“掌工說的是真的?”
“其他不重要。”
袁生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吳廣不禁想笑。
“現在家中連溫飽都夠嗆,更沒機會讓他們讀書識字。”
袁生將竹簡接過。
周術點了點頭。
一片轟然笑聲中,吳廣沒好氣道:“去去去,我算哪門子貴族,書都沒看過幾冊,字甚至都認得不全,自古以來求賢,求得都是大才,哪是我這種人能想的?”
麵對的處境不一樣,考慮的東西也不一樣。
竟真想去試試。
自己能掌握的,那才是實打實的,其他的都是虛的。
若是沒被選上,他也不會再甘心繼續碌碌無為下去,大不了去落草為寇,這也比日後再被官府欺壓到頭上要好得多。
他已不甘再維持現狀了。
他也受夠了!
今天應該是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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