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求訂閱)
雪下了大半個月,天仿佛再也不會晴了。
鹹陽城內的世界仿佛混沌初開之時,雪水從濃厚雲層間傾盆而下,吞噬了世間的所有希望,也淹沒了一切出路。
這已是始皇三十八年。
鹹陽城內一片潔白,大雪紛飛,將來來往往的道路,儘數給掩埋了,即便每日都有人在奮力的清理大雪,但地上堆積的雪花依舊越來越多,此刻,在一間小巷裡,一個身影正穩步向前,踏著一尺深的厚雪,去到了一間高大宅院前。
他敲了敲門。
敲門的聲音很大。
很快就驚醒了院裡的人。
不多時。
有一名身形單薄的隸臣開了門,見到來人,連忙露出一抹恭維跟討好。
胡毋敬目光一沉。
胡毋敬挑眉,看了眼趙高,凝聲道:“趙高,你這次找我又是何事?”
“要是如上次一般,那就彆怪我不念情麵。”
而這正是他想見到的。
“所以你這是何意?”胡毋敬依舊一臉嚴肅。
就算他們能找到嵇恒為六國餘孽的證據,甚至能直接說出嵇恒的真實身份,但隨著宗正嬴賁的開口,一切都已沒有了意義,沒有人敢繼續追究,也沒有人去探查真相,一切都隻能戛然而止。
他可不信在這種局勢下,趙高還能找到翻盤機會。
說著。
他頷首道:“看來我趙高這麼多年,一直提攜你,算是沒有提攜錯,起來吧。”
趙高一臉冷漠。
他笑著道:“上次的事都已過去那麼久了,又有什麼值得說的?而且你又不是沒有損失什麼嗎?何況我這次前來,真的是有要事相商,若是真的能做成,你未必不能官複原職,甚至更進一步。”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扶蘇,一點點的擴張著自己的羽翼,甚至對扶蘇將嬴斯年那個小畜生,送到那嵇恒身邊都無動於衷。”
他現在在宮中地位很低,已徹底淪為邊緣人物。
自是那次試圖拆穿嵇恒的事。
“那你想做什麼?”胡毋敬問道。
“我過去是符璽令。”
胡毋敬對於從朝中退下,的確是充滿了不甘。
胡毋敬跟趙高相向而坐。
聞言。
趙高輕笑一聲,嘴角閃過一抹輕蔑,冷聲道:“所以我才說是過去嘛。”
趙高笑了笑,搖頭道:“這自不可能,我趙高乃大秦官吏,又豈會做這等事,而且就算傳出去,對你我又能改變什麼?隻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我趙高可不會去做。”
“將朝中的這些事情看的是又清楚又透徹。”
這已有些刺痛他了。
他自然知道胡毋敬所說的幫過一次指的什麼。
“我閻樂更不敢生出任何異心。”
“若非實在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打這個主意。”
趙高看了看四周為大雪淹沒方向的街巷,朝著西城一隅走去。
閻樂臉色微變,跪地的屁股高高的拱著,顫聲道:“外婿的確知道,但外舅待我恩重如山,我能走到今日,都是過往外舅的栽培,就算外舅沒了官職,在閻樂心中,依舊是外舅,絕不會有半點變化。”
“你莫不還想將此事泄露出去?”
老丈跟在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身邊,再度來到了門口。
緊閉的屋門緩緩打開了。
他眼下雖不知趙高在圖謀什麼,但當趙高說出符璽令時,他就已預感到不對了。
趙高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趙高冷哼一聲,漠然道:“所以我趙高豈會坐以待斃?豈會就這麼容忍其他人騎到我的頭上。”
“等始皇帝駕崩,等新皇帝登基。”
不多時。
開門的是一個老丈,似過往見過趙高,也是一臉恭敬。
見到趙高,閻樂絲毫沒有半點不敬,連忙恭敬的討好道:“外舅,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
“就算宗正說的是假的,但在宗正說出來的時候,它就已經是真的了。”
“上次我已幫過你一次了。”
“他是想借此網羅天下名醫。”
四周並無旁人。
“你我爺倆的翻身機會,可就靠這份空白令書了。”
胡毋敬眼皮一跳。
趙高抬眼,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閻樂的身影就出現在裡堂。
胡毋敬道:“說吧,你趙高又想出了什麼餿點子。”
“哼。”
“我趙高就一宦官,到時還有活路嗎?”
趙高笑一笑。
唯有最後部分,印著一個大印。
他需要一些幫手。
divcass=”ntentadv”僅有一個閻樂是不夠的。
這令書不能出半點問題。
“我這次過來是有事要問伱。”
“到時這些證據,就是他們向扶蘇的討好書。”
胡毋敬一臉不信。
“外舅切莫多心啊。”
趙高麵色稍緩。
他猜的果然沒錯。
“以前那麼英明神武的陛下,如今去哪裡了?”
不過為了自己的大事,他凶狠的剮了胡毋敬一眼,臉上就恢複如常,冷聲道:“我現在的確就一低賤宦官,但我可從未說過會去打玉璽的主意,現在的我,根本就接觸不到玉璽,而主掌玉璽的宦官,也不會容許我去靠近玉璽。”
這也意味著。
趙高冷冷的瞪了閻樂一眼,頓時嚇得閻樂一激靈。
趙高停在了一間高大屋門外。
因為皇室不容外界質疑。
閻樂沒有從地上爬起,依舊跪伏在地,試探的問道:“外舅想問我什麼?”
趙高去了裡堂。
出了閻樂的府邸。
“你就是一低層宦官!”
趙高抬眼,看了看四周,確定門窗都閉上,這才將身子朝胡毋敬靠了靠,特意壓低聲音道:“我過去除了是陛下欽點的中車府令,還曾擔任過一段時間的符璽令。”
聞言。
不多時。
在進屋時,趙高更是主動將屋門關上,對此胡毋敬眉頭一皺,但也並未說什麼,小心一點總歸是好事。
“我們的這位陛下變了。”
凝聲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現在扶蘇羽翼已豐,尤其是他跟杜赫接連下台後,朝中敢繼續跟扶蘇起爭執的官員,已是寥寥,在這種大勢已定的情況下,再多的算計,也注定落空,他們早就沒了機會。
聽到胡毋敬如此數落自己,趙高臉色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