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有了巨大利益的安撫,秦廷想要加強對關東的控製,也會變的越來越容易,等秦廷將關東的經濟大權徹底掌控,那對我等貴族,便是滅頂之災。”
“我們是需要天下亂起來的。”
“唯有天下亂起來,我們才有複起的機會。”
“但現在,秦廷正在一步步的掐滅,我們所有的複國火星。”
“對於地方的巨富、豪強而言,能夠參與到這場鑄幣狂歡,自然是樂於接受的,但也正因為此,天下勢力也為秦廷分化了個乾淨。”
“各自為戰的情況下,隻會為秦廷一一覆滅。”
“甚至.”
“秦廷早就設計好了。”
“故才有蒙毅初至碭郡時,頒布的那些文書,其中便有勒令各地郡縣,將經濟事宜全部交給郡縣中一名官員負責,這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挑起地方官府內部矛盾。”
“若是之前,地方官府根本不會理會,但在如今巨大利益的誘惑下,隻怕會有越來越多人心動,也會有越來越多人願意去‘交人’,隻為獲得那‘鑄錢幣’的資格。”
“在秦廷這番精心設計下,天下局勢始終是可控的。”
“也一直為秦廷掌握。”
“秦廷就是靠著這‘日拱一卒’的方式,一步步的夯實了天下根基,也一步步加強了對天下的控製,等秦廷將經濟大權徹底消化,對天下的控製力隻怕會更上一個台階,我等日後隻會越來越舉步維艱。”
“通過立法嚴禁流通六國貨幣,這已是在削弱我等實力。”
“又通過鑄錢的暴利,誘引各地官府分化,進一步削弱了地方實力,誘導地方將銅礦用在鑄造錢幣上,讓‘銷鋒鏑’的政策,更進一步,無形間,還削弱了我們日後的戰力。”
“更為甚者。”
“僅僅通過一個政策。”
“就讓我們內部自己都生出了嫌隙。”
“兩位是得利者,因而能直接接受這個政策,但其他六國貴族呢?有些貴族經此一事,實力大損,有的貴族則是實力提升,過去的新仇舊怨,也會隨著實力變化,產生一些狀況,互相間恐會生出很多摩擦。”
“如此情況下。”
“我等又何談滅秦大業?”
“人心散了!”
張良慨然一聲。
他很篤定。
這是秦廷謀算好的。
不然秦廷根本費不著這麼大勁。
尤其蒙毅在碭郡做的那些事,怎麼看都不合理,隻是結合著這些政策,再回頭去看,才會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就是在施壓。
逼迫地方勢力,在巨大利益跟巨大的風險上做抉擇,一邊是日進鬥金的鑄幣,一邊是蒙毅的大肆殺伐,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選擇去跟秦廷硬碰硬。
而這一退。
則正中秦廷下懷。
外界或許傳聞,秦廷是吃虧了。
但真的分析下來,秦廷哪有半點吃虧模樣?
就差全部吃乾抹淨了。
如今還顯得秦廷有些迫於無奈,一定程度還會助長地方氣焰,讓他們將更多心思花在鑄幣上,從而沒有心思去跟秦廷對抗。
秦廷步步為營之下,關東根本就擋不住。
而這也實屬正常,本就是一團散沙,因為牽涉到了共同利益,才短時團結在一起,如今有了另外的利益,自然也會隨之散去。
但他們六國貴族卻經不起這番折騰。
這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
因為秦廷削弱的是整個關東的實力。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如今秦廷對關東的忌憚,便在於關東若團結起來,實力是在關中之上的,隻不過關東很難真的擰合在一起,然隨著秦廷這一步步針對性的分化下,關東的實力在逐漸減弱,等到關東再被削弱幾次,隻怕就算真擰合在一起,恐也不是關中對手了。
那時。
他們的陌路也就到了。
田儋跟田榮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駭然之色。
沉思良久。
田儋驚疑道:“秦廷當真這麼恐怖?能步步為營到這種地步?”
張良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沉聲道:“能。”
“而且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厲害。”
“現在的秦廷比過去更奸詐、更狡猾,也更不惜顏麵了。”
“一切隻為達成目的。”
“我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而今我們能做的,便是在秦廷對關東控製力不足時,將天下徹底攪亂,繼而讓我等能從中渾水摸魚,並一步步壯大自身,至於其他的,都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
聞言。
田儋眉頭一皺。
張良的意思很明確。
就是不理會這鑄幣的事,全部心力放在鑄造兵刃上。
張良沒有再說。
他已將自己該說的都說了。
若是田氏依舊舍不得那些錢財,他也無可奈何,隻是終究有些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認,嵇恒的算計很高明,他並沒有如過去秦廷一樣,隻針對六國貴族,亦或者隻針對跟秦廷站在對立麵的士人。
而是針對的整個關東。
靠著增加關中的實力,以及虛弱關東的實力。
來讓天下這杆秤杆朝秦廷傾斜。
這個想法是很驚人的。
他起初也沒有想到,隻是在全盤審視之後,才陡然驚醒過來,但就算知道,也沒有辦法阻止,因為關中在秦廷的擰合下,是能擰成一股的,然而關東太散了,就算再怎麼勸,也勸不過來,也很容易遭到離間挑撥。
他連遊說六國貴族,尚且感到十分吃力。
何況天下七百多個縣?
這就是勢!
嵇恒背靠秦廷,靠著算計人心,一次次引動大勢,如今的天下大勢,正朝著對秦廷有利的方向傾斜,假以時日,天下恐會徹底歸秦。
也將自此完成真正的大一統!
但他還有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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