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也需來自底層的聲音。”
“因而現在的張良,其實已不是伱們認知中那個張良了,而是代表著跟大秦朝堂對立,代表著底層聲音的一個人。”
divcass=”ntentadv”“隻不過他叫張良罷了。”
“大秦想完成對內部動刀,張良這樣的人就顯得很關鍵,也顯得手足輕重了。”
聽到嵇恒的解釋,公子高等人若有所思,雖然勉強聽懂了,但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因為這可是張良。
他們怎麼可能就這麼坦然的接受下來?
嵇恒沒有再說。
他起身,朝屋門走去,隻聽得咯吱一聲,大門打開了,張良有些消瘦的身影,落入到了嵇恒眼中。
張良相較八年前,身形顯得單薄不少,原本白淨的臉頰,也多出了不少歲月的痕跡。
張良拱手道:“嵇恒兄,張良赴會來了。”
嵇恒點頭,笑著道:“當年那一場作賭,看來還是我贏了。”
“哈哈。”
張良苦笑一聲,苦澀的點點頭。
嵇恒讓開一條道,讓張良進來,隨後關上了屋門。
入內。
張良便見到了工公子高等人,他不禁每眉頭一皺,但很快舒展下來,也是知曉,為何嵇恒這麼晚來開門。
公子高等人早已起身,都神色冷冽犀利的看著,眼中的冷意甚至是恨意怒意,幾乎是不加遮掩。
嵇恒看了眼屋內,似笑非笑的介紹著:“這幾位你應該都不陌生,過去你也沒少私下打聽他們的消息。”
張良木然的點頭。
聽著嵇恒的話,尤其是見到張良沒有否認,而是直接承認下來,也不由一陣驚怒。
張良過去還打過他們主意?
真是豈有此理。
見到場麵有些壓抑跟凝滯,嬴斯年倒有點無所適從,他對張良其實沒太多認知。
張良做那些事時,他還小,等記事成年,關東也都平定了,而且對於張良在關東做了什麼,也了解聽聞的不多。
嵇恒笑著道:“仇人相見,當真是分外眼紅,子房兄,看來你在大秦皇室裡名聲不太好。”
張良冷哼一聲,淡漠道:“秦人眼中的名聲,與我何加焉?我這次是來赴會的。”
嵇恒點頭。
他看向狼藉的大案,蹙眉道:“說的也是,過去的事,終究已經過去了,六國也徹底化為飛灰,難有複國的可能了。”
張良沉默。
當年隨著項籍兵敗垓下,六國勢力就徹底大勢已去了,尤其是大量關東功臣的湧現,更是徹底擠壓了六國貴族隱匿的空間。
加之這幾年,大秦朝堂的高壓針對,對關東官府控製的不斷加強,六國勢力已再無機會了。
僅存的一些人,也都背離了。
不願在圖謀複辟之事了,不少人更是選擇歸隱了山林,他也曾想過歸隱,甚至都選好了去處。
隻是想到了跟嵇恒的約定,再沉思良久後,還是選擇前來赴約,他願賭服輸。
張良感慨道:“起初,我以為跳出了你的算計,也看到了一些曙光,甚至還幻想過,殺到鹹陽,再邀你赴會,看下你當時的狼狽模樣。”
“哈哈。”
“奈何終還是敵不過你。”
“為你算計了個乾脆明白,我計不成,天命也。”
“你贏了。”
張良坦然承認了失敗。
嵇恒笑了笑,道:“你能以韓趙魏三地微弱力量,阻攔秦軍東出其實已很難得了。”
“你敗給的不是我。”
“是民心。”
“天下厭戰,你們又起事太過匆忙,各方準備不足,近乎是裹挾著底層民眾舉事,你們輸不得,一旦輸了,氣勢就敗了。”
“而後便是一敗塗地,如水銀瀉地般,不可阻擋,一瀉千裡,這就是天下大勢。”
“是民心所向!”
張良默然。
民心……民眾哪有那麼多心思,他們所求的隻是活下去罷了,隻不過是他們做的太過,綁著底層人,讓他們不得不買命罷了。
而且……
秦真就得民心了?
他從來都不相信,過去不信,現在也不會信。
隻是這次秦勝了。
所以他們才得了民心。
僅此而已。
嵇恒並未就此多說,隻是讓嬴斯年去取那壇過去塵封的酒。
既然是赴約。
自然要履行當年的約定。
嬴斯年點點頭,熟門熟路的去搬起了酒,至於胡亥,在遲疑了一陣後,也懶得收拾起了大案。
倒也沒其他原因。
隻想聽聽嵇恒跟張良會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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