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瞧了瞧,然後一咬牙,將自己身上的米色風衣也脫了下來,這才將那男人捂了個嚴實,雖說起不到太多保暖的效果,但總比沒有強。
她辛苦了一晚上救回來的人,可不希望再被凍死了!說出去,簡直就是砸了她自己的招牌,就算她今天善心爆發,便宜了這個男人吧!
南宮逸沒想到林白,居然將自己外套也貢獻了出來,他一直以為這女人是個狡猾的人,根本不會真的顧慮他們這些人的死活,這樣的舉動,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原本就身體瘦弱畏寒的林白,現下沒了風衣,頓時涼意襲來,全身像是置於冰窟之中一樣,很快手腳都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
偏偏這天公不作美,一場大雨下起來沒完沒了,像是要跟誰拚了命一樣,又是一股冷風灌進來,林白忍不住瑟縮起了身子。心裡苦笑著,自己今天確實神經不大正常!
南宮逸看著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冷的直打哆嗦的女人,那盈盈芊細的骨架,想必就她這樣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這樣的溫度吧!
“你大可不必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下來,去穿上吧!”
“不用了,我才不想跟個半死不活的人搶衣服呢!”
林白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雙手在兩隻胳膊上搓著,明顯是在逞強。
南宮逸見過的女人不少,可像林白這樣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即然她自己都說了不需要,南宮逸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就隨便她好了。
疼…全身都像是被撕裂了,又重新組裝了一樣。
肖魘夜知道自己受傷了,最後的意識是被南宮逸帶著人給救走了,之後昏迷黑暗中,一直迷迷糊糊的,像是聽見了個女人聲音,囂張的氣焰,總是在說自己是個半死不活的人,他想發火,可卻動彈不得,想著醒來之後定要叫那該死的女人看看。他是不是半死不活!
緩緩的睜開眼睛,清晨的一縷陽光剛好照射進來,刺激得他眼睛生疼,慢慢的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才恢複了些視力,隻見距離自己不遠處,一個女人閉著眼睛靠著牆壁坐著,及腰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那白皙通透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像是透明一樣。
這就是自己昏迷時,那個囂張的女人?
肖魘夜想要仔細看清楚她的樣貌,可由於失血過多,他現在依舊虛弱無力,就算他在努力,眼前依舊恍惚。
“你醒了?”
“嗯。”
見原本昏迷的男人回答了一聲,南宮逸擔心了一晚上的心,這才放回了胸膛裡。
“她是誰?”
南宮逸順著肖魘夜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問的是林白。
“救了你的人。”
“哼~一個女人。”
剛剛才醒過來,肖魘夜的壞脾氣也跟著蘇醒,南宮逸瞧見他這個樣子,想必也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其他人呢?”
失血過多的原因,就算是鐵打的身體,現在也略顯的虛弱,可卻也沒影響到肖魘夜身上那領導者的霸氣。
“死了一部分,其餘的都在這裡。”
南宮逸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說道,可以說他感情淡漠,也可以說他早就習以為常,死亡對於他們而言,早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哪天一頓飯沒見,反而覺得奇怪。
“收拾一下,我們回去。”
低沉的嗓音平淡如常,一點對於生命逝去的惋惜感都沒有,肖魘夜關心的不是已經死掉的鬼,而是現在還活著的人。
“好。”
“夜哥,這女人咋整?”
兩個男人是自顧自的協商好了下一步的打算,但卻是有一點過河拆橋的感覺,倒是把跟著忙活了一夜的“救命恩人”給拋到了腦後,如果不是木易生提醒這麼一聲,八成一會兒他們人都走光了,也想不起這麼個女人來。
南宮逸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林白,他真不能理解,在這種環境下也能安然入睡,她作為一個女人,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嘛?
“去把她叫醒。”
肖魘夜可沒什麼耐性,尤其是他這一身的傷,說不疼那是假的,不然你被人砍上幾刀試試,保證從頭酸爽到腳趾頭。
木易生趕緊快走幾步到林白身邊,抬起手的卻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想起自己昨晚一巴掌給人家拍倒在地的事情,猶豫著把那隻手又給放下,畢竟這人是他給劫過來的,雖然林白嘴巴損了點,但好歹也跟著忙活了一夜,木易生是個糙漢子,性格直的就像個水泥板,彆人對他一點恩,他得還回去十分謝。所以這一次木易生選擇了林白的提議,不動手,隻動嘴。
“林醫生、林醫生、你醒醒,天都亮了。”
“林醫生,快起床吧!我們老大都醒了。”
南宮逸衝著肖魘夜說道。
“把人帶走。”
肖魘夜嘴角噙著笑,剛好他還有帳要跟著女人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