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嘰什麼,快跑!”沈馥扯了清越的胳膊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
“兔崽子不賠錢還真敢跑!”胡東行連忙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放狠話,“從來沒人能占老子的便宜!老子今天要是追不上你們兩個兔崽子,老子就踏馬改名胡西行!”
跑在最前邊兒的沈馥嘿嘿一樂,“胡西行算什麼,改名‘胡小彳’那才叫好聽。”
“求您了姑奶奶,咱彆作死了成嗎?”清越已經淚眼模糊了。
“放心,他跑不過咱倆。”
果然,沈馥這話說完沒一會兒,胡東行就累得停了下來,彎著腰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沈馥與清越也在距離他十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胡小彳怎麼不追了呀?跑不動了吧,跑不動你就說一聲,不丟人。”
“小、小兔崽子!”胡東行罵著罵著竟然直接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壞了壞了!”清越慌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醫聖被咱們兩個跑死了,我去看看——”
“等會兒。”沈馥攔住了他,“著什麼急,他現在可能還沒死透,等過一會兒死透了咱們再過去,等把他身上的銀子都掏乾淨,咱們就能回去了。”
清越捂著嘴,“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要圖他的銀子……”
“廢話,不圖他銀子,難道還圖他身子?”她又話鋒一轉,眸中幽幽閃著光,“不過胡大夫倒也是相貌堂堂,看來平日沒少在保養上下功夫。不知道有沒有死了姑娘的人家願意結個冥親?到時候沒準也能撈一筆銀子呢。”
‘噌’地一下,胡東行猛地坐了起來,哆嗦著手指,“我也不過是掙掙活人的錢,你小子竟然連死人的錢都不放過!”
“彆生氣呀胡大夫,都說醫者不自醫,我這不是見您一口氣上不來,想著刺激您一下麼,哪能真的拿您的屍體去結冥親撈銀子呢。”沈馥笑眯眯道。
“不。”清越一臉嚴肅,“我覺得你方才的的確確是想撈銀子的。”
“……閉嘴。”瞎說什麼大實話。
胡東行趁兩人拌嘴的功夫一躍而起,“再不賠錢,等老子抓到你們,可就要賠命了!”
“看來胡大夫已經休息好了。”沈馥扯了清越再一次躥了出去。
三人追追停停,終於在天還沒黑透之前回到了穹蒼。
眼看胡東行癱在山門前的台階上一動也不想動了,清越連忙叫人抬了轎子把他們好不容易‘請’來的醫聖,畢恭畢敬地抬了進去。
看著癱在轎子上已經累得半死不活的胡東行,清越的表情十分複雜。
這人是‘請’來了,可這一路上被逢爾刺激得跟得了狂躁症一樣的人,會心甘情願地給尊主治傷麼……
沈馥這一路也不輕鬆,正好碰到出門迎他們的燕柳。
見兩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坐在門前石階上喘,燕柳驚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沈馥倒在石階上擺擺手,“沒、沒什麼事,跟醫聖賽、賽跑來著。”
“下次,打死我、我也不、不跟你出門了。”清越一臉追悔莫及,這哪是賽跑,這分明就是賽命呢,看誰命大。
他還有大好年華,他不要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