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拇指尖有老繭,這是摸骨牌摸出來的,年紀青青指尖的繭子就這麼厚,肯定天天泡在賭場裡……”
站起身,馬如龍說道。
“左手無名指上有戒痕,死者應該當過兵,查查他的身份。”
作為搭檔的阿虎,自然知道是為什麼,因為華裔男人雖然在結婚的時候會戴上戒指,但絕對不會天天戴著婚戒,但軍人會——許多退役軍人喜歡戴上有服役部隊徽記的戒指,以表明自己退役軍人的身份。砞
隨後,他又用鉛筆挑開衣裳檢查了一下傷口,仔細觀察了一會,甚至用鉛筆尖對著傷口探了進去,然後自言自語道。
“是謀殺,這幾刀是故意刺亂的,第一刀就是心臟!”
看著法醫用相機拍攝屍體時,已經得到基本判斷的馬如龍點著了又一支香煙。他向下望去。腳邊的屍體在提醒著他,這是一起蓄意謀殺害。
閃光燈閃了一下。
馬如龍默默的抽了幾口煙,其實這正是他喜歡在地方上的原因,沒有什麼比案件更有趣的孤,雖然沒有什麼比發現一具死屍更尋常的事了。差不多每個月都會有一兩次——無業的遊民,妓女,窮人,富人,普通人,他們的死亡原因是各種各樣的,有意外事故,有自殺,有謀殺……
各種各樣的死因,總是會吸引他的注意,引起馬如龍的興趣。
幾天後,死者的身份證實的了。砞
“死者盛耀祖是一名退役士官,第二騎兵師的退役下士……”
儘管看起來是個很簡單的案件,但是馬如龍的心裡還有各種疑問,可……也就是疑問而已。
“這個案子裡好有不少疑點。”
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後方的汽車,馬如龍說道。
“頭,那個案子沒有疑點?”
阿虎縮後座上,瞪著窗外的灰色雨天和灰色城市。雨季的徽州一直都是這樣,雨,下個不停,大雨,小雨,中雨,從早晨下到晚上。
汽車在大街上行駛著,大眾汽車的雨刷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著。砞
“謀殺!”
“什麼?”
“那個家夥雖然好賭,可沒有什麼人會為了一點錢去殺人,那一刀,一刀致命,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頭的話,讓阿虎直接說道。
“頭,還能怎麼複雜呢?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來看,當天他離開賭場的時候,已經贏得了三千多塊錢,沒有人會為了三百塊錢殺人,但是三千塊……肯定會不少人願意殺人的,錢財動人心啊!”
確實,錢財動人心啊!這些年沒少和凶手打交道的馬如龍知道,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總有人會為了錢去殺人,對馬如龍和他和同事們來說,盛德十五年九月的這個案子隻是眾多案件中的一個。
汽車就這樣在大雨中行駛著,在汽車拐過一個街角的時候,馬如龍透過雨幕看向遠方,遠方的山頂上,一個巨大的雕像正在建設中,那是盛德皇帝的禦像。砞
馬如龍曾經帶孩子到山下的展覽館裡參觀過,在展覽館裡有那座盛德大帝雕像的模型。
他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的大海,他似乎正在沉思如何將大明帝國帶向勝利,他手中的劍,就是天下萬民的守護神,而劍鞘下方被打碎的鎖鏈。
那鎖鏈是禁錮什麼的鎖鏈?
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滿清禁錮漢人的,有人說是白種人禁錮黃種人的。
其實,這個鎖鏈也可以理解為全人類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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