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斷了港島麵粉生意,如日中天的牛爺,在杜蔚國這裡,就是一個隻能伺候酒局的小弟,連特麼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此時此刻,屯門,皇帝岩,比鄰青山墳場,有一處經曆過火災的廢棄天主教堂。
這裡當初經曆過一場十分蹊蹺的大火,燒死了好幾十人,這地方一直都傳說鬨鬼,罕有人跡,以至於雜草叢生,陰森恐怖。
教堂有個地下室,以前是儲藏骨灰的地方,入口早已被雜物擋住,裡邊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地下室裡彌漫著一股難以描述的腐爛氣味,最深處的一個角落裡,一團碩大的,如同小山一樣,爛泥似的黑影正在緩慢的蠕動扭曲。
過了好久,一個粘膩膩的高大身影才終於從爛泥裡鑽了出來,蹣跚踉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這個高大的身影大概2米左右,渾身上下都掛著不知名的黏液,後背長著一對纖弱的肉翅。
這怪物氣喘如牛,鼠頭一樣的腦袋上,猛地張開了眼睛,一雙灰白色沒有瞳孔的眼珠子,寒芒四射,勾魂奪魄。
這家夥,赫然就是被杜蔚國重傷之後消失不見的血獠,對比之前,它的身量小了好大一圈。
睜開眼睛之後,血獠的身體又是一陣劇烈的蠕動,很快就變成了之前的那個消瘦的白裔男人,戴森威爾遜。
完成變身之後,血獠仿佛耗儘了所有的力氣,跪在地上,劇烈的顫抖喘息著。
血獠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除了蘭斯洛特已知的那些特性之外,它還有一種重來都沒使用過的技能,蛻皮重生。
這個逆天的技能,既可以讓它修複重傷,滿血複活,還可以擺脫血液感應,躲避追擊。
當然,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這個終極技能,對血獠的傷害不可謂不大,實力大打折扣,大致就相當於是廢號重練了。
它暫時的失去了飛翔和瞬移的能力,速度,力量,體力也全都大打折扣,現在如果對上了杜蔚國,分分鐘就得涼。
而且,使用這個重生技能,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副作用,血獠以後還是可以變成人形。
但是卻被永遠的定格成了白裔戴森威爾遜的樣子,失去了千變萬化的能力,相當於永久性的損失了一個超強力技能。
過了一會,已經變成戴森威爾遜模樣的血獠,抬起蒼白孱弱的雙臂,打量了半天,眼神凶戾至極,滿是暴虐。
站在食物鏈頂端上百年,肆無忌憚的虐殺,吸血,玩弄人類,卻始終逍遙法外,養成了血獠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性格。
它對現在的這副皮囊極度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它從誕生之日起,就沒吃這麼大的虧,差點被杜蔚國的淩厲的攻勢一波帶走。
它和杜蔚國的交鋒時間很短,電光石火間就結束了,當時,它因為杜蔚國也使用了瞬移技能,愣住了一瞬。
這就一瞬,被杜蔚國抓住了機會,一頓瘋狂輸出,翅膀吃滿了13顆純銀彈頭,失去了滯空能力。
之後,為了躲避銀珠手雷,血獠使用瞬移躲進了一戶人家,又被夜魘鎖定,逼得不得不再次瞬移到了下水道。
九叔估計的沒錯,血獠發動瞬移技能,可沒有杜蔚國那麼輕鬆寫意,不僅距離有限,而且還需要緩衝時間。
短時間內,如果連續使用,會消耗它的生命力,嚴重影響它的體力,呃,跟男人縱欲過度了差不多,一樣都得扶牆。
其實杜蔚國剛獲得閃爍技能的時候,也是這個逼樣,用多了就會脫力,但是當時情況緊急,危如累卵,血獠自然也就顧不得了。
再然後,還沒等它逃遠,就又挨了杜蔚國的銀珠手雷以及白磷燃燒彈的雙重打擊。
雖然沒有做到頂臉輸出,但是依然被爆炸和火焰波及到了,血獠對純銀和火焰天然畏懼。
這一輪操作下來,血獠傷的很重,如果沒有重生技能,它大概率就要嘎了。
活了上百年,血獠雖然狂妄,但是它的智力可一點都不低,狡詐的不得了,雖然重傷將死,但是為了能擺脫追殺。
硬是堅持到了屯門的龍骨灘碼頭,摸黑潛入海裡,把一口老血噴在了一艘正在啟航的大飛上邊。
血獠的這一係列極限操作,也確實成功迷惑住了杜蔚國和蘭斯洛特,得以逃出生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變成人形的血獠才收回手臂,眼神惡毒,嘴裡陰惻惻的念叨著:
“混蛋,居然敢傷我,害得我這麼慘,我一定要撕碎你,殺光你的所有族人,把你的頭顱做成酒杯~~”
我們把視角重新切回白沙灣彆墅,此刻,杜蔚國的酒局還在繼續,此刻,他們已經吃完了。
火鍋都已經撤到廚房去了,瘋牛正領著幾個小弟,專門伺候還沒有儘興的夜魘大爺吃肉。
杜蔚國他們已經把陣地轉移到了客廳裡,蘇離倒下了,他就算再厲害,終究也隻是普通人類,體質不可能贏得過超凡者。
拚酒到第19瓶的時候,終於扛不住,軟軟的滑到桌子下邊,現在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此刻,杜蔚國臉色微紅,肚子微微隆起,正和蘭斯洛特一對一的soo,地上已經擺了無數空酒瓶。
蘭斯洛特古銅色的臉頰酡紅一片,眼神也有點迷離了,長長的呼出一口酒氣,豎起手指,比了一個數字6的手勢,忿恨的罵了一句:
“混蛋,血獠這畜生是不是已經死在海裡,喂了鯊魚,都6天了,依然沒有出現新的受害者,這非常不對勁。”
杜蔚國張開嘴,悠長的吐出一口濃重的酒氣,這口氣足足持續了十幾秒,眼睛登時就變得清明一片,酒氣全無。
“蘭斯洛特,血獠活了那麼久,詭譎狡詐,難保說還有我們預料之外的手段。
比如休眠或者假死,甚至就算是重生也不是不可能,我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耐心等待。”
聽見杜蔚國的話,蘭斯洛特的老帥臉都扭曲了,栗色的眉毛擰成一團,輕聲低叱:
“荒唐,衛斯理,你特麼在給我講神話故事嗎?我們秩序會幾代人,披肝瀝膽,追殺它上百年。
期間,我們傷過它何止一次?如果真的可以重生,那這畜生不就天下無敵了?”
杜蔚國不想跟蘭斯洛特鬥嘴,搖了搖頭,語氣平靜:
“蘭斯洛特,我始終都一種淡淡的危險感,雖然不算強烈,但是卻真真切切,盤旋不去。”
一聽這話,蘭斯洛特的酒意頓時醒了大半,同樣身為頂級強者,他自然明白危險感知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準得不得了。
“所以,你才把家人和親信都轉移走了?是怕殃及池魚?”
杜蔚國掏出煙盒,給蘭斯洛特遞給椅子,自己也點了一根,語氣略顯惆悵:
“是也不是吧,除了血獠,我在現實中也有強大的仇家,同樣也要麵對陰謀詭計,可能會波及他們。”
杜蔚國呼出煙氣:
“但是,這種始終縈繞心頭的危險感應,確實讓我內心忐忑,是最重要的原因。”
蘭斯洛特沉默了一會,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
“所以,你猜測這個危險感知來著於血獠?而不是你的其他仇家?”
杜蔚國點頭:
“是,現在,能讓我感到危險的情況已經不多了,至少你想跟我動手的時候,一點都沒有。
像這種若有若無,卻又清晰無比的危險感,更是少之又少,除了血獠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仇家。”
一聽這話,蘭斯洛特的眉間都快滴水了,杜蔚國剛才隱晦的表達了一個事實,就是他根本就威脅不到人家。
當然,蘭斯洛特糾結的並不是這個:“衛斯理,據我所知,危險感知都是有距離限製的。”
杜蔚國再次點頭,語氣肅殺:
“是的,所以,我懷疑,血獠這畜生根本就沒跑,現在還在港島,正躲在某個荒無人煙的角落覬覦我的腦袋~~”
杜蔚國一語中的,堪稱神級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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